谭英儿只是微微地抿嘴笑了一下。
宋轻羽目光灼灼地看着江清凉，江清凉挣扎，她也不知道来参加及笄礼还有这一出，她看着谭英儿那满脑袋的簪子，这让她此刻从哪里变一支簪子出来。
她在服孝期，衣着简朴，今日发上只簪了贺一堂送她的那根红豆簪子。这断断不会送出去的。宋轻羽也没提醒她还有这事，她倒怀疑宋轻羽特意要看她笑话的了。
“小姐。”云星从她身后出来，手里捧着一支白玉簪子，祥云仙鹤簪。这是云星很喜欢的一支簪子。
江清凉不忍，云星规规矩矩地道：“您将簪子放在奴婢这，还是您特意去珍宝斋挑的，生怕谭家小姐不喜欢，快快给她簪上吧。”
江清凉只得拿起云星手中的簪子，艰难地在谭英儿头上找了一个地方插上。
一圈下来，谭英儿收获簪子无数，谭夫人让侍女为她取下来，自己替她保管好。
听说及笄礼上得到的簪子越多，得到的祝福就越多，女子以后的命运就越好。
看来照这种说法的话，谭英儿以后的命运应该会很好。
戏台上好戏开锣，谭英儿坐在主桌上，一幅迫不及待地样子，完全没有了刚刚开始的矜持和端庄。
谭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了句什么。谭英儿撅着嘴，没有理会，仍然专心致志地看着台上的戏。
谭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倒是手上没有停，剥了一颗葡萄喂到她嘴里。
这种情形，难怪宋轻羽不惜想法子要来讨好这个小姑子了，谭夫人真是将这个老来女当做心肝儿肉在疼。
江清凉又些眼热，不知道是看到了谭夫人谭英儿，想到了以前的自己，还是为了戏台子上的戏。
戏台上唱的事《西厢记》，并不是张生与崔莺莺的那场戏，而是江清凉自己编的一个话本子，借鉴的是贺一堂常常趴在围墙上看她的场面，她在江宅一直住的就是西厢房，所以才将这出戏起名叫《西厢记》。里面有她与贺一堂的影子。
这是梦好楼翠澜的成名之作，当时多少少女为戏里男主角的深情陶醉。
江清凉知道戏曲有夸张的成分，但是贺一堂的真情实感，若是落在别的姑娘身上，怕是早已经百依百顺，两个人如胶似漆，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吧。
只是她，她不能……
江清凉心里千头万绪的时候，只闻得一股香风阵阵。
“这不是江家的二小姐吗，什么时候成的婚，江家也没说一声，我们也不知道呀。”
江清凉看着眼前两个妇人模样的女人，脑海里搜索着人物对号入座。
身后的云星出声了：“见过文小姐与阳小姐，一别多年，奴婢还记得当年在江宁府的时候，二位与我家夫人共同出游过。”
江清凉记起来了，是她在去应天府之前认识的几个小姐，没多大的深交，只是少女时期有过交集而已。
“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挑一点的说：“这么些年了，也没有你的消息，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轻羽真是厉害，能将你也请过来了。”
江清凉不做声，只笑。
矮点的道：“燕燕，要说还是你厉害，嫁到了扬州城知州石家，成了知州大人的侄媳妇。这里这么多女眷除了知府知州家的，就属你最贵气了。”
文燕燕抚了抚发髻，点了点阳姬的脸颊：“就你会说话，别打趣我了，你不也嫁到了通判家的小儿子嘛。”
阳姬也笑，状似不经意地问：“哎哟，都忘了，清凉你夫家是哪个贺家呀，是贺知县家，还是指挥使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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