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韬略道：“听你这么说，野心大，为何不出大定山？”
“他再强，也强不过军队去。”通叟老人道，“火族人太少，并且火族人的生养后代不多。这也是我们长寿带来的一个弊端吧。”
两人正说着，江清凉醒来了。
“娘子，来，喝水。”贺一堂拿起水壶喂到她嘴边。
江清凉喝了一口，从贺一堂身上起来，定了定神才开口：“鬼把椅是故意的。”
通叟道：“是啊，清凉，他就是想让你耗费心神。”
“不过，我好像能从梦里出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通叟老人兴奋地将他银白的乱发，拨到脑后：“这说明你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贺一堂道：“娘子，你真厉害。”
文韬略饶是已经知道了眼前的妻奴是个什么德行，但是每每看到贺一堂的傻样，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
文韬略起身走开，坐到了黑衣劲旅的火堆边上。
一阵尿意袭来，文韬略不动声色地慢慢挪到旁边的小树林，远远地看不到人了，才解开裤腰带，解了自己的三急。
返回时，突然听到声响，定睛一看，不远处看到有人在那里用木杆打着树。
那不是江清凉的贴身侍女吗？
走得近一点，原来云星用木杆子打着一颗柿子树，柿子树树冠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柿子。可能是树太高又在顶上，所以没有被附近的人摘走。
云星打了半天也不见有几个下来，她正想回去找古冬。
就看见了站在附近的文韬略。
云星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文公子，可以帮我摘一下柿子吗？”
喊完云星就后悔了，自己这张嘴哟。不是自讨没趣吗？人家高高在上的文大人怎么会帮一个丫鬟摘柿子，简直是异想天开。
文韬略想都没想就走了，停下脚步看那丫鬟打柿子，他都已经惊讶自己怎么会做这种事。还想他来摘柿子，简直不可理喻，胆大包天。
云星撇撇嘴，让古冬帮忙，将剩下的柿子打了下来。
红彤彤的柿子，有二十多个，通叟老人吃的满嘴都是。
云星分了十几个给黑衣劲旅这边。
文韬略看着手下递到他手里的柿子，好像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终还是没吃，给了手下。他不喜欢吃这种甜甜黏黏的东西。
过了并州就是燕山府，燕山府时摄政王顾蒙的老巢，为了不在燕山府停留过多的时间，他们决定在并州修整两日，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到燕山府的时候，不眠不休地赶路，到达大定山。
江清凉吃着柿子，瞥见贺一堂，手里拿着柿子没吃。
“你不喜欢吃？”
通叟老人道：“你不吃正好，我可喜欢。”
贺一堂将柿子塞到江清凉的手里：“我留着给娘子吃的。”
通叟老人撇撇嘴，走开了。
江清凉将柿子放到贺一堂手里：“我吃一个就够了，你拿去润润喉。这些日子跟着我吃了好些苦。”
贺一堂笑道：“能跟着娘子很幸福。”
其他人很默契地远离了贺一堂与江清凉的火堆。
江清凉已经不以为意，她靠近贺一堂，挨着他坐着，轻声笑道：“你哪怕在外跑商，哪里这么艰苦过。”
贺一堂见江清凉主动挨着自己，话语中透着亲昵，心里甜滋滋的道：“刚刚出来的时候也是吃了些苦的。尤其是父亲刚刚去世那会，不过更多的事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吃穿用度上倒是没有缺过。现在我心里可开心，这点子苦不算什么。”
江清凉不做声了，只是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呼吸平稳。
贺一堂一动不动，问她：“娘子，你睡了吗？”
“没有。”
贺一堂嘴角上扬，要是此刻只有他和娘子就好了。
他道：“娘子，我给你唱个番腔吧。”
“番腔是什么？”
“北商国的小调。”
贺一堂说完，低低地唱起来。曲子悠长深远，直抒胸臆，唱的是草原上的战士思乡的情景。
江清凉一下子听痴了，没想到贺一堂唱起这调子来这么好听。
多年后，并州郊外，贺一堂在火堆旁为她唱番腔的情景，江清凉永远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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