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稳如泰山的文韬略，脸色稍稍有些龟裂。他咳嗽了一声，板着脸道：“你身体如何？”
江清凉笑了：“谢大人关心，有云星在身边，很好。”
文韬略：“她是人质，不能一直呆在你身边。”
“大人，火族人已经与皇上签订协议，您没有必要怀疑我。云星也不必再待在文府。我想让云星待在上善宅，请您体恤民女现在身子不便，需要云星照顾。”
“你的协议是协议，不过你也知道凡事都有万一。”
江清凉：“之前是因为我在大定山，现在人都已经到了都城，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文韬略不说话，看着江清凉，江清凉悠然自得地喝着她的白水。
“贺夫人家的茶水，这么难喝到？”
江清凉一讪：“大人何必盯着我妹妹不放？您要人质，我让贺一堂到文府怎么样？”
贺一堂：“……”
“噗嗤”门外传来一声笑声。
云星端着茶盘站在门口。
“快给大人上茶，大人想必是渴了。”
云星上完茶，就想出去。
文韬略抓住她的手。
云星瞬间满脸通红，想挣脱开。
江清凉安抚她：“你也坐下来把，云星。”
文韬略放开云星的手，云星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但还是听了江清凉的话坐下来。
“大人，正好要告诉您一件事情，云星已经被我认作我们应天府江家的二女儿，不是我的丫鬟，所以请您放尊重些。”
“既然已经是江府二小姐，怎的还要做端茶倒水的事？”
文韬略看着江清凉道。
云星：“姐姐在我心里永远是大小姐，我愿意一辈子服侍她。”
果然，只要一提到江清凉，云星怎么都会急眼。
或许自己就是被她这种特质迷上的吧。
文韬略突然摇了摇头，看清自己后，觉得原来自己仍然没有走出水儿的背叛。
人有时候挺可笑的，年少时，他生命里唯一的光，对他温柔小意，百般顺从百般照顾，自己百般信任的水儿。为了她自己不惜与父母对抗，是母亲亲自拉着他看到了衣衫不整躺在父亲床上的水儿，也亲儿听到了水儿对父亲说的，自己不过是她爬上父亲床的踏板。
水儿也不过是一心想爬床想攀高枝的丫鬟。
下一秒，文景当着他的面用手掐住了水儿的脖子，直到她没有了气息。
文韬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想到了过去的事，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想起那一天。
“大人。”江清凉见文韬略居然开始发呆，罕见地担忧文韬略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文韬略回过神来，看着云星对江清凉说道：“她我要了。”
云星猛地站起来，指着文韬略道：“你你你……”
云星你了半天，说不出半个字。
文韬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转而问江清凉：“她，我要了。”
云星转身，跑了。
文韬略看着她的背影，对江清凉道：“她跑不掉的。”
江清凉：“大人，这些话，你要对云星说。不过作为她的姐姐，我有几句话想对大人说。”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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