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我对秋雅学姐也不陌生。”
田陌云轻笑道：“我高三那年，还拜读过秋雅学姐的作文呢，高考作文满分，不知道是多少学生的梦想……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梦想，后来被现实给打醒了。”
“呃……”
黎秋雅一怔，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她家里就是开报社的嘛。
当初考上省级高考状元的时候，父母可没少拿出来吹嘘，而那篇“满分作文”也是广为流传，一些高中学生买来阅读很正常，但没想到田陌云居然也看过。
紧接着——
黎秋雅就笑着恭维道：“您谦虚了，我没记错的话，您好像也是全省高考状元吧？”
在田陌云发家后，黎秋雅和许多同学都很好奇，可没少八卦这位牛逼的学弟，而田陌云当初以“全省高考状元”的身份考入帝都大学，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辛酸往事，不提也罢。”
田陌云叹气：“如果不是高考时看错了作文命题，得了零分，我估计就是那一届的全国状元了，哎，血泪啊。”
唰——
黎秋雅脸上的笑容僵住。
其他几个正准备开口恭维的人，打了半天的腹稿，最终胎死腹中。
看着一脸“惋惜”、“悔恨”、“心酸”的田陌云，众人脑海中一片空白。
“作文……零分？”
黎秋雅怔了怔，倒吸凉气。
看着田陌云不似开玩笑的样子，黎秋雅心中抓狂，这特么什么妖魔鬼怪？
作文零分还考上了全省状元？
“是啊，当时那事儿还上报纸了，好多人看笑话呢，虽然是匿名的，但我还是很难过。”
田陌云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那份报纸好像叫【新时代】，你们听说过吗？”
新时代……
黎秋雅的脸色不太自然，没记错的话，那好像是自己家报社的名字。
……
简单的叙旧后。
兴许是发现田陌云并没有什么架子，众人紧张的心态也放松了不少。
“聊聊报社的事儿。”
田陌云看向众人，轻声道：“我手里有份资料显示，你们这十家报社的威信力受到了抨击和质疑，群众觉得自己被戏耍，全面抵制，新出炉的报纸……连成本都没收回来吧？”
“……”
众人脸上的笑容散去，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夏官方高调宣布要整顿传媒业，而他们这些参与到“电器行业大地震”的报社，更是被央视新闻点名批评，谁还会买他们的报纸啊，这一期的报纸，连上一期的十分之一都没卖出去，血亏。
不是一家血亏，而是在座的十家都在亏损。
当然，也不只是他们。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参与这事儿而倒闭的报社，已经超过二十家了，整个行业都在叫苦，他们这些人对此也是毫无办法。
眼下田陌云一提起，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老板，虽然因为官方整顿的事情，受到了一点影响，不过，只要能缓过去，我们有机会发展的比以往更好。”
黎秋雅深吸口气，认真道：“我们完全可以换个名字和版图，以新报纸的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眼下二十多家报社倒闭，市场出现了空缺，如果我们能趁机拿下这块市场的话，盈利必然非常可观。”
“小黎说得对。”
旁边几人也是点头附和，并发表自己的看法，努力劝说，似乎前景非常可观的样子。
田陌云耐心听完，没有打断任何人。
他虽然心里早有计划，但本身毕竟不是专业的，对这一行业也相对陌生许多，听一听这些人的看法也挺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渐渐的声音小了许多，直至安静。
“都说完了？那该我说了。”
田陌云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首先，我要反驳秋雅学姐的说法。”
“因为前段时间的舆论影响很恶劣，导致二十多家报社倒闭，阅读市场出现空缺，这一点没错。”
“但是——”
“大众读者已经开始质疑报纸的权威性，除了大夏官方和一些娱乐圈着名顶级杂志、报纸外，他们短时间内，不会相信任何小报社和新报纸……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是如秋雅学姐所说的那样，更换名字和版图，也很难让大众买单。”
“其次——”
“就算是市场回报良好，达到了你们跟我吹嘘的期望值，可那又如何？”
“【雷霆集团】半年的盈利就十几个亿了，明年只会更多，而这十家报社能带来多少呢？一年恐怕连几百万的盈利都没有吧？我说的是十家的综合。”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十家报社的存在意义并不大，说不定还会成为【雷霆集团】的黑料，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我的想法是——”
“解散。”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黎秋雅等人的额头冒汗，脸色不太好看。
在上楼之前，他们打过腹稿，如果出现这种情况的话，自己应该如何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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