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蠢婆娘！闹脾气也不分时候。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到咱们馆子里的不是喜事办酒就是良辰祝寿，这餐桌上怎么少得了锦鲤这道美菜。你开了这么多年的馆子，这层意思还搞不明白。还能不能干了！”老杜气得直跳脚。
牛三娘瞬间嘎了气：“那怎么办……人已经赶走了，今个儿唐老爷家千金还要办酒二十桌呢。”
“你还有脸问！当然是追呀。”说罢，杜掌柜便迈开了步子。
牛三娘赶紧拉住了杜掌柜：“追了有用吗，那怪丫头的鱼都卖完了。”
“怎怎么可能？谁要一下子要订这么多鱼。”老杜嘴巴直抽抽。
“喏，隔壁……”牛三娘默了个眼，都不敢吭了。
“你个败家娘们儿！回来我再找你算帐。”老掌柜抓了后一把老脸，当即雇了一辆驴车往村口追去。
但是，驴车如何追得上乔以柔的黑马速度。
当人赶到十里坡时茅屋时，屋子里空空无人。
“唉，走吧。”正当杜掌柜失望而归，刚下坡的半道上，正巧碰到了乔以柔。
“吁……”
“乔丫头！”杜掌柜跌跌撞撞地跳下车，蹒跚步子赶上了乔以柔车前。
“杜掌柜。”乔以柔看到来人，并不意外。但是，稳丝不动的坐在马车上。等人过来。
“乔丫头，你可让老朽好找。”杜掌柜随即表明了来意。
“但是今个儿的鱼可都卖完了。”乔以柔摇头，有些可惜。
“乔丫头，叔儿知道你说的这都是气话。叔儿见你车上的货物，重量可是不小啊。”杜掌柜只是看了轮子陷入地面的深度，便判断出了乔以柔此行收获颇丰。
“嘘……这是明天的售货。可不能传出去了，好多双眼睛盯着呢。”乔以柔一脸神秘道。
“哦……”杜掌柜捂住了嘴左环右顾，谨慎听着。
“您知道的，如今正是鱼货匮乏之期。已经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咱可不敢大声啷啷。”
“噗。乔丫头，老朽知道你受了委屈。这样吧，这一车的货我全要了。现在就成交，还省了你明日的车程。”
“我这可足足有四百多斤。您确定全要。”乔以柔指腹小别了一根头发丝儿，杏眼微眼，透着一丝古灵精怪。
“那不是必须的，全要了。”杜掌柜倒是出手大方，不过乔以柔心底却有丝顾虑。
“您全要了，那我岂不是成了街上的坏人。”
“哈哈哈，坏人是我。跟乔丫头毫无相干。”
杜掌柜爽快的招呼了个手，“小六，快动手。”“好嘞。”小六便开始动手装御。
“啊嘶，掌柜的，这货太沉了。”小六虽是个粗人，但是身材单薄，根本搬不下这一大捅的鱼货。
乔以柔笑了笑道：“掌柜的，您的伙计搬不了。要不，咱们还是改日再说。”
“这……我就不信了。”杜掌柜随即加入了搬鱼的队伍。
别说，这鱼加上水，足有六百斤重。
杜掌柜喘了喘气，随即和小六将水勺了尽，这才勉强搬下。
“掌柜的，这鱼离了水，就要翻肚皮。回去可别说咱的鱼不新鲜。”乔以柔只是微微的上了个手，鱼桶便“轰嗵”一声稳稳的搬上了驴车。
手面一轻，杜掌柜晃过神，心头无比震撼。
“乔丫头，你今天可真让老头子刮目相看啊。”杜掌柜付结完账，在小六的搀扶之下踉呛着上了车。
“掌柜的，往后要鱼请在鱼市自取。过时不侯。”说完，乔以柔赶着马儿便扬长而去。
“驾！”
“掌柜的，你听，这买鱼的丫头片子这口气可真不小。”小六跳上驴车，赶紧上路。
“你懂什么。这一次，是咱们亏欠了人家姑娘。往后，咱们得多仰仗着点儿。小丫头生财有道，不出时日，大有出息。”
“掌柜，老板娘可不是这样说的。她说小丫头尽旁门左道，早晚吃大亏。”
“嘶，好端端的提她作什。一个妇人，目光短浅。不足为信。”
“掌柜的你可真是双标。乔姑娘也是女人。”
“啧，十个里头难出一个乔丫头。有可比性吗。”
“哦……”小六抓了抓后脑勺，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到了那儿。
同样是穷苦出生，站一起跑线上，怎么乔姑娘摇身一变，便成了掌柜眼中“大户”，自己却还只是一个小跑堂的伙计。
“小子，多学着点儿。”杜掌柜吐了一口烟，思绪深远。
三日后，逢年三十。
村里村外，到处鞭炮锣鼓，香火繁盛。
乔以柔也不闲着，刚回到家便给鸡喂了食。顺带拾了两枚鸡蛋回屋。
不料，家中到访三名不速之客。
“阿柔……”起身开口的是小腿还未痊愈的宋普元。旁边扶着的他的是老秦氏和一旁含着烟斗吹气儿的老宋。
老宋看到了乔以柔进来，便起身默了个眼一阵热乎道：“闺女，原来在家呢。”
“在家。叔儿请坐。”乔以柔只是客气默了默眼，随即绕过了他们，将鸡蛋放入了小麦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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