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咬紧嘴巴，努力哽咽着嘴中的腥稠粘腻，踉踉跄跄，跌跌撞撞走到女人身前。
她双眼含泪，落下珍珠，痛苦道：“妈妈——妈妈，就我们两个人生活在这里不好吗？就我们两个人。没有过去，不管你是谁，自我有记忆之后，你一直都是我的妈妈。”
“妈妈，你不要结婚，不要生气。好好喝诗诗一起生活，我一定会让妈妈你感到幸福的。妈妈，你相信我，好不好——”说着说着，全部换为哭泣声。
“滚——”女人内心为之一震。
毫无征兆的，过去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牙牙学语的婴孩双手向前伸，想要摸女人的脸。
“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她面无表情。
“妈妈，诗诗很喜欢你，妈妈你呢？喜欢诗诗吗？”稚嫩小女孩扑闪着一双湿漉漉大眼睛，一脚点着地面，低着头颅，神情怯懦，声音小若蚊蝇。
“喜欢！”她面无表情。
“妈妈，喜欢这束海藻吗？这是诗诗花了好长一段才采摘出来的。”女孩满脸笑容，期待地将海藻捧在胸前。
“喜欢！”她依旧面无表情。
如此种种过往，数不胜数。
终有一日，女人扇飞手捧母子蛋糕的女孩，导致后者重伤不醒。
女人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她的孩子，却早已胜过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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