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飞的尸体，最后还是他们两个人送回去的，在警察局这边，所有人看到周鸿飞已经有些腐烂的尸体，还有张柏杨跟向暖的狼狈，全都沉默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一路回来，多么的不容易。
很有可能，这两个人就要无法出现了。
“你们做的很好……”
看着他们的样子，周冲无奈的开口，想要靠近张柏杨，但是张柏杨现在的状况，让周冲有些紧张，确实没有那么容易靠近，只是尴尬的抬起手，算是跟张柏杨打了招呼。
他希望张柏杨能原谅自己的状态，毕竟跟这样的张柏杨多说，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做到。
向暖跟张柏杨一起回来，还沉浸在周鸿飞死掉的情绪里，根本不知道她跟张柏杨现在的样子如何。
在向暖的眼睛里，看不到这些。
周鸿飞死了，用这样的方式死掉。
“你们都会去好好的休息一下，过几天来这里做记录，虽然张柏杨杀了人，但是这是一个杀人犯，连续杀人犯，就算被击毙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情况。”
周冲整个人也有些语无伦次，事情会这么结束，周冲自己都没想到，虽然这是一个很好的情况，但是他们还是有些无法承受。
这情况，不太对劲。
向暖跟张柏杨都没有浪费时间，快速的从原本所在的地方站起来，朝着远处离开，一人走左边，一人走右边。
大家看着他们离开的样子，也都很感慨，还以为他们会一起离开，而不是这样分别离开。
他们最后，是不是不能在一起了？
张柏杨一个人先回到了家里，向暖走了很久，也去了张柏杨的公寓，现在在这里，向暖根本无家可归。
一切的事情都结束了，尘埃落定，向暖反而觉得自己被人遗弃了。
就这样轻松的，遗弃在了朝着前面走的路上。
她不得已，认真的站起来，想要来这里跟张柏杨见面，让张柏杨告诉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
张柏杨洗了澡，看到向暖站在外面，很是狼狈，也让张柏杨狠狠吓了一跳。
他虽然从来没想过会跟向暖分开，但是向暖这个时候出现，他还是觉得有些意外的，主要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
向暖看着张柏杨，苦涩的勾了勾嘴角：“可以让我进去吗？我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就来到这里了。”
张柏杨快速的让开身体，自然不会阻拦向暖。
向暖想要进来，张柏杨自然是欢迎的。
只是向暖这个样子，让张柏杨觉得不对劲，周鸿飞死掉了，最开心的不是向暖，但是向暖脸上，甚至都没有开心。
向暖，非常的不满。
“他死掉了，就这么虚无的死掉了，我算是做到了当年承诺的事情，但是我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我现在什么目标都没有了，这一切好似都没有意义了。”
看着张柏杨，向暖总算说出了自己的真心。
因为以前，向暖就是为了这些人活着的，人生很有目标，就算很困难，向暖也是愿意的。
可是现在呢，这一切都结束了。
向暖想要继续活下去，却没有了动力。
张柏杨就在向暖面前，可不是向暖可以立刻感受到的动力，她都不知道怎么跟张柏杨对话，如何得到动力呢？
“那我呢？”
看着向暖，张柏杨有点苦涩。
“如果周鸿飞死掉了，你就丧失了活下去的意义，那么我呢？在你心里，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这样的询问一出，向暖楞了一下神，呆呆的看着张柏杨，确实没有想到张柏杨会这么说，她只是轻轻摇头，并没有回应。
张柏杨，当然也很重要。
只是这样的重要，现在对向暖没有什么意义，向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整个人冷静下来。
只有冷静下来，这一切才有意义。
“我想先休息好，我们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吗？”看着张柏杨的样子，向暖轻声的询问着。
张柏杨叹了口气，但是还是点头，没有强迫向暖。
向暖不想做的，都可以不做。
“去洗澡吧。”
张柏杨叹了口气，对向暖开口。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可以先不要想着怎么反驳我，去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聊这件事情，三天五天，或者一年，只要你没休息好之前都可以不来跟我说，我等你休息好以后，主动提起。”
说完，张柏杨快速的上楼，不打扰向暖一个人的时间。
尤其是这一次，他甚至也不管向暖还会不会一个人跑掉，这一次，张柏杨将一切的选择都给向暖。
在十年前，这一切的选择也是向暖自己做出来的。
那么到了十年后的现在，谁说向暖就不能自己将选择都做出来呢？
想到这里，张柏杨整个人也就更加的坚定起来，无比的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非常的平静。
向暖坐在沙发上，没想到张柏杨会这么选择。
她真的，很感谢眼前的人。
……
房间里，向暖洗漱以后，躺在松软的床上，整个人陷入了很久的沉思。
这一次的选择，她到底做对了没有？
之后的一个月时间，向暖整个人过着非常平静的日子，她有很多钱，根本不用为了下半生担忧。
就算没有钱了，去路边摆摊，一次算命十块钱，都可以养活自己好几辈子。
但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呆在张柏杨的家里，偶尔起来做饭，或者张柏杨将饭菜送进来，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交流。
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好似是陌生人，根本就不认识彼此的那种程度。
“谢谢！”
看着张柏杨，向暖开口，这是他们每一次见面，必须要说出来的一句话。
只因为张柏杨见到向暖的时候，必然是给向暖一些东西的时候。
向暖如果不道谢，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不打算出去走走？外面的太阳很漂亮，现在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张柏杨忍耐不住，还是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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