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闻阳决定立刻启程，在天黑前赶回乱石谷。
严百岁热情依旧，给他们安排了舒适的马车。
虽然该是搞不明白为何严百岁会突然变了这么多，但一番好意也不好推辞，加上小乐爷孙俩也的确不怎么适合骑马，便没有拒绝。
而让他奇怪的是，孙厚被带过来的时候，他与肖川孙豹甚者严志之间，都有眼神的交流。
闻阳可以看出来，他之间仇怨颇深，几人仅仅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便不屑地收回各自的眼光，好像根本不想看到眼前的人一样。
可，既然他们之间有这样深的仇怨，为何严志还要同意自己带孙厚训练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在赶往乱石谷的路上，闻阳向孙厚询问起来。
“孙厚是吧？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
“如果你是想问当初我为什么会被驱逐的话，还是别问了。我不想说，也不会说。你也看到了，大家都很忌讳说那件事情。”闻阳还没说完，孙厚就率先打断了他的话。
这让闻阳很是尴尬。
不过，他却看出了一点，孙厚这个人，性格很好，很大气，而且心性和定力都极为不错。
若是一般的人，恐怕这时候是不敢打断自己说话的。
他是在告诉闻阳，就算你帮助了我，但并不代表我因此就愿意在你面前低人一头。
闻阳好奇心更胜，到底是什么事情，会严重到把人驱逐，却又不是那种真正的生死仇怨，但是又特么的大家都忌讳呢？
一个个都不说，这可让闻阳的心里像猫抓一样，奇痒无比。
强忍着心里的不爽，闻阳再次开口：“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问了。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出来么。”
孙厚听到这里，眼睛突然认真地盯着闻阳，眼神里，火热蔓延：“我知道，其实这也是我毕生追求的。我想要，比任何人都要打的准，打的稳，打的狠！”
闻阳一愣，这家伙还真是很聪明的。同时，他也看出来了孙厚的一腔热血。
“能说说为什么吗？”他很好奇，问道。
孙厚收回眼光，似乎是苦笑了一下，然后看向缥缈的远方。
“十岁那年，红袖岛遭遇外敌入侵。当时西亚龙虎城的龙团、狼域凶狼堡的凶狼军，冰渊的凛冬军以及南域的丛林军，他们想要将一直没有被人占领的红袖岛瓜分了。所以分别从北面、西边、西南、南边进攻。当时的红袖岛只有立曦国灭亡后存留下来的一些地方民兵团。因为攻击来的突然，猝不及防下红袖岛几乎是在几天的时间里就丢失了一般的土地。”
孙厚一边说着，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我的家园在海边，首当其冲遭受攻击。眼看着一个村子的人惨遭丛林军的屠戮。只是那时候的我才十岁，什么都做不了。后来，我被村里的民兵队长救下来，带着我逃了出去。”
“一直逃到红盐城。当时的红盐城聚集了四处逃难过来的难民和民兵。为了保卫家园，各地的民兵队长决定带着大家一起打回去。大家染袖明志，并且将红盐城改名红袖城，正是城里红袖军。我当时虽然十岁，也是被列入到了红袖军的编制里。成为了一个后勤兵。相信闻大人你应该知道这些事情的。”
闻阳点点头，这些事情他也早就知道了。在黑山城红袖军的地盘呆了这么久，若是连这些都不去了解的话，那可就太大意了。
“在一次为前方部队运送粮草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丛林军一支小部队的偷袭。那时候因为战争的原因，壮年们都上了前线，所以后勤的人员大部分都是妇女孩子，每次押运也都只有少部分的士兵负责保护。我们被偷袭后，士兵们虽然奋起抵抗，但是双方力量悬殊，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说道这里，孙厚突然笑了起来。
“那时我还是小孩子，心里虽然害怕，但是对敌人的仇恨却是实打实的。从来没有摸过火器的我，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长枪铳，凭着自己的感觉，想着那些士兵是怎么使用的，瞎捣鼓了一阵，就学会了。然后，就跟着士兵们一起反击敌人。”
“最后，总算是拖到了支援赶来。那一次之后，我对于火器使用的天赋被发现，红袖军就破裂让我加入到了正规军。跟着前线部队四处作战。后来，战争胜利，本来我可以有更好的发展，只是我见多了那些血腥的厮杀，所以选择了加入到后勤团的圣龙镖局。”孙厚摇着头，似乎是在自嘲自己。
“经历了那么多，我的家人朋友全都在那场战争中失去，我只是想好好的平淡地过一生。谁知道啊，有些人就是看我不爽，后来的事情，闻大人你也应该猜到了。”
闻阳细细听着，点点头。
后来应该就出现了他被驱逐的事情了吧。而且，好像他还是被陷害的？
不过，既然大家都不说，闻阳也不想去纠结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些曾经同生共死的伙伴会那样对我。心灰意冷下，逃出来的我就加入了飞龙山，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抵抗已经开始变了味道的红袖军。”
已经变了味道的红袖军？这句话让闻阳心头一动。
的确，当有一颗老鼠屎在汤里的时候，是该变味了。况且，严志应该算是一颗很有影响力的老鼠屎。
孙厚说着这句话，眼睛偷偷在观察闻阳的表情，因为若是正常的红袖军里的人，若是听到他这样说，恐怕会很生气的。
但他却从闻阳的脸上，看到了认同自己刚才所说的话的表情？
或许是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吧。孙厚这样安慰自己。
他不了解闻阳，所以不会去轻易相信对方。
“因为我对于火器的了解，在飞龙山很快就站稳了脚跟，成为了二当家。这些年来和红袖军缠斗了那么久，每次都能安稳退开，说实话，我自己都膨胀了。也让我们的头头戴老大膨胀了。我想应该就是这个原因，戴老大那天才敢带着我们去伏击你们吧。”
孙厚突然盯着闻阳：“那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些被一枪干脆利落干掉的土匪们，都是你杀的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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