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空气寒冷潮湿几乎令人难以呼吸。
在这仿佛永无止息的大雨中，两匹身形矫健，皮毛光滑柔顺的赤色牡马出现在街道的尽头。
两匹马平稳地拖动着身后装饰华美，以黄金和珠宝粉饰的彩车，车中伸出两只手，手持鞭，时不时扬鞭策马，催其前行。
随着马匹一声冗长的嘶鸣，马车最终停在骚乱刚刚止息的那家大酒店跟前。
车夫从车上下来，撑起伞，来到马车后头。
两个足蹬鳄鱼皮靴，身着红色绒袍，头戴镶嵌着一枚蓝宝石的人从车里走下来。
这两个人应是双胞胎兄弟，长相相似，口轮匝肌突出，眉毛稀少，眼珠肥大，令人感到不安。
车夫觉得撑起一把伞还不足以保护两位贵族，就又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伞，双伞共撑，这下子一滴雨也淋不上这两人了。
两个人步调不一致，车夫就这样亦步亦趋地，时不时挥动雨伞为他们驱散周围的雨滴，等二人进入酒店，车夫浑身已经湿透，但那两人却滴水未粘。
前台跑过来迎接道：
“霍默斯先生们，西西维奇已经恭候多时了。”
大霍默斯嬉皮笑脸地说：
“好的好的，知道了！”
小霍默斯无奈地看了大霍默斯一眼。
车夫上前，听前台男人说了一番话，他点点头，表示已经知悉了全部内容。
“很好，这是给你的小费。”车夫将一叠银票丢到男人手中，“麻烦你给马车找个地方。”
男人看着手中的钱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车夫恭敬地对身后的两兄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霍默斯便挺胸抬头地走在前面，小霍默斯一把把他揪住：
“你知道去哪么？”
他摇摇头。
小霍默斯道：
“伊万，带路。”
车夫伊万带着二人经铺着红毯的楼梯走上二楼，越过琴房，来到房号为235的候客厅。
伊万让身一旁，为两位贵族开门：
“请进。”
霍默斯两兄弟一进入房间，首先听到一阵优美动人的旋律，西西维奇端坐在专为他订制的四方形黑色钢琴前演奏着名曲《暗夜永恒》。
大霍默斯拍着手：
“好听，好听！”
小霍默斯狠狠地肘了他一下。
二人坐下，伊万弯腰立在一旁。
西西维奇面无表情，坐在他们对面，而另外几个人，经纪人金牙、门以及二云全都站在后面。
大霍默斯问道：
“不错，不错。不知西西维奇先生为四日后的演奏准备得如何了？”
西西维奇点点头：
“请放心，我最近心情很好。”
大霍默斯满意地大笑道：
“哈哈，不错，只不过——”
他话锋一转，言语变得犀利起来：
“我听说您前几天可是输给了一个外乡人？”
西西维奇眉头一皱，脖子上青筋暴起。经纪人金牙咽了口唾沫，挤上前解围：
“哎——任何人都会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嘛——”
西西维奇瞥了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我输了？”
金牙疯狂地摇着脑袋：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小霍默斯冷峻地说：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最顶尖的钢琴大师，而不是一个第二。”
金牙冲着小霍默斯谄媚地笑道：
“如果这‘第一’只是个骗子呢？”
小霍默斯低头笑了：
“那你的意思是……”
“不管他是不是，我们——”经纪人一笑，两颗金色的门牙反射着天顶的灯光，“——让他是。”
大霍默斯伸出一只手指：
“我的弟弟可能对听音乐会有点兴趣，但是呢，我实在对钢琴没有兴趣，我想要点别的东西助助兴。”
金牙点头道：
“您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完全可以满足。”
大霍默斯招招手，示意金牙把耳朵凑过去，他在金牙耳边轻轻耳语两句。
金牙点点头，伸出大拇指道：
“好兴致，好兴致，不愧是王族，竟有这般雅兴啊……”
大霍默斯点点头，站起来：
“就这样吧，我们要走了。”
“啊？”金牙问道，“你们不试听一下那天演奏的钢琴曲吗？”
小霍默斯亦起身，他的脸上滑过一丝诡谲的笑意：
“我们早就了解过了，恐怕以现在的状态，西西维奇不能把曲子演奏好吧？”
他打了个响指，伊万便又来到二人身前引领他们。霍默斯兄弟俩大笑着离开了。
西西维奇面无表情地砸碎了眼前的玻璃桌：
“他们对我的艺术不感兴趣吗？”
金牙道：
“哼，只是那个大霍默斯没眼光罢了。”
西西维奇双手颤抖着回到钢琴边上，当他再次演奏《暗夜永恒》，却发现自己双手发抖，连踏板都踩不稳了。
“可恶啊，难得我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二云问金牙：
“他刚才提的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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