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太苦，一定有问题。”
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能不苦吗？夜司澄习惯早上这么喝，提精神。
但现在他不想多做解释，只是一口气把自己的咖啡喝完，才起身道：“等着。”
谢昭的目光随他而动，直到看到他从厨房里拿了糖块，放在了她面前。
“自己加。”
谢昭并没有喝过咖啡，除了苦之外，味道也极为古怪，她好奇的看了看面前小碟子里的方糖，伸手拿过来全倒进了咖啡杯里。
夜司澄没来得及阻止，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谢昭用小咖啡匙将方糖块全部搅化，才小心翼翼的又尝了一口。
夜司澄下意识的避了开来，觉得她肯定要吐，那么多糖加进去，得甜成什么样。
却不料，她眯了眯眼，竟然一脸惊喜：“果然好喝多了，这是什么？”
夜司澄：“别在我面前装傻。”天真装过头就是卖蠢了。
谢昭抬头瞥他一眼，倒是没再问了，不过，她也确实没在原身记忆中寻到这杯喝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在你昨天晚上帮了我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她说着，继续低头吃东西。
夜司澄不理她。
他已经吃完早餐，准备收拾餐具，突听谢昭又问了他一句：“夜司澄，你缺失过什么记忆吗？”
“从来没有。”夜司澄其实不想回答她，但在她黑眸注视下，他还是严肃的说道。
“是吗？那你为何会出现在奇市，还想要朱雀链？”不知道自己缺失了记忆，却还是对四灵有感？
夜司澄盯紧她的脸，“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调查我？”
不，凭谢昭的能力，哪怕秦家帮忙，也不可能那么快查到奇市背后是夜家。
“还用调查吗？我看见了啊，你在走廊里抱我，难道忘了？”
“闭嘴！”
一提这个，夜司澄就要炸毛，他根本连碰都没碰到他。
这家伙倒打一耙就算了，能不能收敛一下自己的表情？！
谢昭歪头看着他走进了厨房里，突然有种感慨。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和死对头一起同桌而食，虽然，他们永远不会有平和相处的时候。
手机响了两声，屏幕上弹出了陈欢发来的消息，问她夜司澄家的地址，好来接她。
谢昭等夜司澄出来，把手机递给了他。
夜司澄微愣，他没接，定睛看了眼屏幕上的信息，给她报了一串地址。
原本他已经要走开了，谢昭有人接，他也就避免了和她同框出现的现象。
却没想到，他又看到了她在一个字一个字敲手机的画面。
如果说，昨晚是故意的，现在——
“你打字慢就发语音。”
他刚提醒完，就见她抬头，一脸新奇的样子，“语音怎么发？打电话吗？”
夜司澄沉默，他脑内神经跳了跳，和她对视了几秒，她神情未变，依旧是询问的眼神，不像是装的。
他简直没脾气了，伸手点点她的屏幕，“点这里，按住说话。”
谢昭抬眸看了他一眼，照做，“然后呢？”
“然后就已经可以发送了！说我的地址。”见她的手没松开，他干脆蹙眉自己把地址报了一遍。
末了发送成功，谢昭又好奇的去点那条语音消息。
两人的对话回荡在餐厅内，夜司澄的眉头跳了跳，只觉得，傻透了。
“我看失忆的是你，微信你不会玩？还是故意的？”
谢昭把手机放回桌面上，淡定道：“我确实没有你融入的好，不过现在知道了，能说话，打什么字。”
她还一脸嫌弃。
什么融入的好？夜司澄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不过这不重要。
他回房换衣服，走之前留下一句：“餐盘自己刷干净。”
谢昭回头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刷盘子？
果然凡人还是很麻烦，远没有辟谷来得方便，可是这个世界的食物，她却是很喜欢。
等到夜司澄再出来时，就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响声。
他眉头顿时一跳，快步走过去，看到谢昭正从洗碗槽里，把碎掉的盘子一块块拿上来，拼好，仿佛这样就能当做无事发生。
夜司澄：“……”
他无言以对，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骨子里透着一股傻气？
还是说，他其实只是用另类的办法引起别人的注意？
夜司澄倚在厨房门边，嗤笑道：“怎么，拼起来这盘子就还能用？”
他话语间无不讥讽。
谢昭回头看了他一眼，也并不想解释，她活了几百年，没有洗过盘子，刚想放在水龙头下冲水，就失手掉了下去，碎成了几片。
不过，她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别人挑衅她。
谢昭伸手在拼好的盘子上抚过，轻轻道：“有何不可？”
那碎裂的盘子，肉眼可见的拼合在一起，洁净如新，看不出丝毫破裂的痕迹。
夜司澄离的稍远，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谢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任其蒸发掉，越过他往外走去，“你家的东西不经摔，不过这个盘子以后就不会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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