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还带着刚刚的暴怒神色，只是在对上林夭然的眼睛是，换上了小心翼翼和担忧：“你……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来晚了。”
林夭然看了顾卓阳几秒。
他脸色真差。
不只是是因为愤怒，更是他本来就没休息好身体不舒服的表现。
“谢谢你了。”林夭然故作轻松的说。
她不能让顾卓阳看出来任何异常，更不能让她前期的努力付诸东流。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伤害，我一定……”
“不用了。”
林夭然打断他的话，说：“我已经决定了，退学。”
只要她还在学校，这种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既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那她也只能做出抉择。
顾卓阳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林夭然又说了一遍：“我退学，刚刚，谢谢你。”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就没发现顾卓阳还是个情种呢！
“你……你别闹，”顾卓阳说话的嗓音有些抖，他说：“怎么能退学，退学了你以后怎么办？”
林夭然看着他，没说话，可眼睛里的意思已经一目了然。
怎么办？
还需要说吗？
顾卓阳的脸色，简直就跟行尸走肉差不多。
如果说是上天在帮林夭然，那么时机真的很巧。
如果说是上天给两人的磨难，那么，这磨难，真尼玛狠。
易波的车直接停在了两人不远处。
他走过来，喊了林夭然一声，说：“该走了，宫少还在等你。”
林夭然嗯了一声，看向顾卓阳说：“再见。”
但愿以后都不会再见。
林夭然转身。
顾卓阳几乎是本能的，抓住了林夭然的手。
如果说昨天的事情，对他而言是心里的痛，那么现在，则是灵魂深处的恐慌。
林夭然这一转身，不止是离开这里这么简单，他心底升起一股，她会永远从自己世界里消失的错觉。
他绝对不允许！
易波看了顾卓阳一眼，又看了看林夭然，不过他很绅士的一句话也没说，并且给两人留了空间，先走过去开车。
林夭然没有回头，也没有看顾卓阳，只是一根根掰掉他的手指。
那一下一下，就像是林夭然拿着铁钳，一根根敲碎他的肋骨。
疼到麻木。
林夭然沉默的掰着，不发一言。
掰开后，她也没说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决绝，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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