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夭然看着司昊，没有回答。
她之前就听到过一些，关于苏一白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国内待过一段时间的事情。
而且，似乎有提及到，宫朔似乎动手打了他。
还是苏一白跟她隐约说过这事。
她记得当时苏一白说的是，他已经很大了，现在看来，他对自己还是很保留的。
也是，这种事情，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还是这么复杂的家庭关系，她家里的那些事情，她还没有跟苏一白说全乎呢，她又有什么立场要求苏一白必须把这些事情都说给她呢。
“一直到现在，”司昊继续说：“宫朔对小白也没什么好脸色，上次把他都打的住院……”
从司昊的话语里，林夭然听出了不满。
要是她的好朋友被人这么对待，她估计也会跟司昊一样。
“小白对宫朔现在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司昊看着林夭然说：“这点你自己从小白平常的言行中应该也能看出来。”
说到这里，司昊扯起唇角笑了声，不知道在笑什么，表情有的诡异，他说：“其实别说你了，谁看不出来啊，满城都知道，苏家的小少爷，跟宫朔不对付，见面就要干架。不论场合不论时机，只要碰上，绝对不可能会善了！”
林夭然看着司昊脸上的笑，还是没有说话。
直觉告诉她，司昊接下来的话，会是他的心里话，以及……
“其实，小白挺在乎这个混账哥哥的。”司昊掀着眼皮看着林夭然，说。
林夭然没动，表情也没变，只是看着司昊。
这一点，她早就察觉到了，既然她都能察觉到，那么跟苏一白认识那么久关系又那么好的司昊，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或者说，司昊知道的，感受到的，了解到的，比她要多的多的多！
“小白重感情，”司昊说：“无论是友情还是亲情或者爱情……哦，他到现在还没有谈过恋爱，还没有爱情呢，不过不管那什么爱不爱情的，反正，他这个人把感情看的很重，就算宫朔很混账，他也没有……”
司昊声音低了下去，顿了下，才继续说：“他也没有想过不认他，或者和他划清界限，要不然，他五年前，又为什么会一个人偷偷跑回来呢。”
五年前？
林夭然眉心终于动了动。
五年前，她认识的苏一白。
那个时候的他，确实和现在不太一样了。
或者说，他现在，变了一些。
司昊狠狠啧了一声，说：“回来了，又失望了，周而复始，我就说他是个蠢蛋吧，还真是。”
苏一白刚回来的时候，宫朔对他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那个时候的林夭然自身都难保，当然也没有注意到，再加上她那个时候只是和苏一白刚认识，关系也没有特别好，知道的就更少了。只是后来的事情，她却是很清楚的。
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不过，宫朔肯定没有让他好过就是了。
她参加英语竞赛决赛的时候，苏一白脸上的伤，她就是想忘都忘不掉。
打成那样，然后消失，再联系上说是已经回去了。
肯定是宫朔干的，把人揍了一顿，然后给送回去了。
他就那么不想看到苏一白么？
就那么仇恨他？
就算，他们的妈妈，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可苏一白又知道什么？这算迁怒吧？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都在各想各的，最后还是司昊反应过来，问林夭然：“我说完了，你还没跟我说，你们两个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林夭然突然间又不太想说了。
司昊却不依不饶：“你快说，我还得回去看看那个蠢蛋有没有蠢死！”
司昊看着林夭然脸上迟疑的表情，又说道：“我说，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跟宫朔那个混账有点像吗？”
林夭然：“？”
司昊皱了皱眉：“他之前对宫朔肯定不是现在这样，一颗心巴巴的等着找哥哥呢，结果，找了个王八蛋。对你呢，一颗心也巴巴的，把你当好朋友，你现在要跟他绝交，他刚还为了你的事受伤住着院呢，你就这么走了？那他那颗心得碎成饺子馅吧？”
林夭然：“……”
司昊又说：“你别把他想的太坚强了。”
说完，司昊又补了一句：“他是真的把你当朋友。”
林夭然看了司昊好一会儿，才说：“我也是真的把他当朋友！”
司昊挑眉，那双眸子里透出的目光那叫一个无语：是是是，当朋友，有这么当朋友的吗！
“但是，如果我跟宫朔站在了对立面，”林夭然缓了缓，说：“苏一白要怎么办？”
司昊不解的看着林夭然。
林夭然却没管他脸上的疑惑只是说：“你觉得他会袖手旁观吗？”
司昊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袖手旁观？
不可能的事，就算他再为难，也不可能看着宫朔和林夭然对立而什么都不做。
“这不就得了，”林夭然勾了下嘴角：“免得他到时候难做，我这么做，也算是谢谢他这几年帮我这么多。”
司昊眼睛再次瞪圆了。
好一会儿才张了张嘴说：“你……你不是吧？”
林夭然拢了下被风吹下来的头发，又看了眼那个路口的人行道，说：“就是这么个情况，他对宫朔的感情，我早就察觉到了，之前有因为这件事，想过要和他……嗯，绝交，不过后来，被他给打破了，再加上，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生后来的事。不过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如果还和之前一样，他到时候只怕会真疯，现在么，还不算晚，你回去陪他吧，这些话不用跟他说了，他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什么。”
司昊眼睛又瞪大了点，说：“他知道？”
林夭然点头。
“他知道，你还这么做，你这不是剜他的心吗！”
林夭然动了动嘴角：“是啊，剜心，这样不就不用纠结怎么做选择了吗，他做不出，就换我好了。”
司昊：“……”
他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不管是苏一白还是林夭然，给他的感觉都是……怎么他妈的心思都这么深沉呢！
没完没了了还！
让不让人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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