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道:“你怎么越说我越不懂了。”
王老三也不愿再绕圈子。直接道:“你每年的收入都要上缴大半。我知道你心底肯定很不服气......”
飞龙辩驳道:“没有的事......”
王老三也不管他。道:“欧阳仗着自己是老大。每次既拿你钱。又不给你留面子。他这般做法。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你当真这么好心。”飞龙冷笑道。
王老三道:“我也不是纯粹是为了你。其实。我......”他又抬首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小声道:“我也早有脱离的意思......”
飞龙身子一震。失声道:“你......”
王老三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瞒你说。我若是做一个混混头。不知道多潇洒自在。何必要受这些人的气。”
飞龙迟疑道:“那你的意思。”
王老三摇摇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好。去我那里再说。”飞龙一咬牙。两人一合计。从那口井上钻了下去。
萧秋狂目睹完这一切。只觉得心里面不知道什么滋味。若非亲眼所见。又怎么能相信呢。
夜色已经很浓了。四极无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一下下。一声声。放佛是那佛钟。在一下下的拷问着萧秋狂。拷问着他的心。
终于。萧秋狂醒悟过来。他轻身下树。走入屋内。这里面竟似是一间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靠窗边是一张梳妆台。台上本该是红烛垂泪。可如今一片漆黑。幸好萧秋狂目光锐利。那桌酒菜就这么不伦不类的摆放中央。另一边是张牙床。床上罗帐低垂。床前还放着一对女子的粉红绣鞋。看似有人睡在床中。方才经历过多少人间丑陋事。萧秋狂已不愿再多看一眼。
这闺房只有一道进门。窗户紧闭。萧秋狂明明看到小茵娘说了要走。也是往屋内走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想了想。径直走到床边。躬下身轻轻的一敲床边木板。“咚咚咚......”的空响。
“里面果然是空的。看来那小茵娘是从这床下的通道进出的。”萧秋狂也不再迟疑。他必须要跟上那小茵娘。否则一旦迟了。那本名册到了那所谓的主子手里。南国朝廷的秘密将赤裸裸的展现在别人面前。
他揭开床上锦被。往各处找了一番。终于发现了机括。轻轻一扳。突然间床板一侧。人便摔了下去。
这一摔直跌下数丈。幸好萧秋狂轻功无双。他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并不惊乱。落地后才发现地下铺着极厚的软革。看来是那小茵娘自知轻功不足。给自己垫好的以免落下受伤。
再听到头顶轻轻一响。床板已然回复原状。
萧秋狂心下暗道:“床下设置机关。倒也是符合她女儿家的行事作风。”
他落地后小心的行走了几步。发现并无任何机关暗器。便加快脚步。在密道中曲曲折折的奔出数十丈。然后开始一路向前倾斜。越行越低。约莫走了五十来丈。忽然垂直往上。生生有数丈之高。上空盖有铁板。
“这该如何是好。”萧秋狂暗道:“那小茵娘既然是落下要垫软革。那么轻功自然不会极高。可这等高度又是如何上去的。”
他虽然想不明白。可这些高度他还是能够上去的。只见萧秋狂深吸一口气。贴着密道边壁缓缓上游。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大约一盏茶功夫才游到顶盖。左手一推。打开一个口子。终于飞身越出。
此时。乌云早无。不知何时出现了明月。皎洁的光辉照在萧秋狂落脚处。但见一旁丢着一捆绳子。他暗暗骂自己蠢笨。这小茵娘既然能下去。自然是已经放下了绳子做策应。看来方才那床下也应该有的。不过是他没注意到罢了。
这出口处居然是一处荒僻的祠堂。萧秋狂总算还赶得比较急。倒也是没有把那小茵娘给跟丢了。
月光下。那身穿宫装的小茵娘走出祠堂。又绕过一条寂静的荒街。在拐角处。早有一辆轿子在等着她。看到她来。那些原来抽旱烟打瞌睡的轿夫立即清醒了。赶紧将她迎上轿内。抬起就走。
李庆自从被阉割了之后。只干过一种活。就是抬轿子。他今年已经四十不惑。虽说是个太监。可平日里也干着粗活。体力还算可以。不过从没今天这么累过。从来没有这么奇怪过。
男人四十不惑。他偏偏碰到了一件怪事。就在那宫女上轿后。他觉得又有一阵阴风吹过。然后这轿子平白的重了百余斤。
“这要说。莫不是鬼压轿。”他这般想着。脚底下也越来越软。心里面在一遍遍的念着:“阿弥陀佛...”祈求了漫天的神佛。虽然这平日里他并不拜佛。可也并不妨碍他遇事后临时抱佛脚。
世人大抵如此。
这轿子之所以重了。自然是萧秋狂化作了一阵阴风躲到了轿底下。这轿子走得还算比较快。他勉强从底下看出去。勉强能认出这些街道的模样。可他对燕京并不熟悉。只从地图和别人嘴里听说过。就这么在轿底下看着。也实在分辨不出来到底这是什么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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