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不听话，打不死你！”转而，大金牙又担忧地问张老爷子：“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不会，龙的愈合能力很强，我下手有分寸，死不了！这次一定要让这畜生长长记性。”张老爷子的脸色很不好看。堇夜是他训的，出了这种事，他的脸上么挂不住。
“死不了就行。”大金牙轻蔑地瞥了堇夜一眼，转过身和张老爷子离开了。
空旷的地上，只有铁笼和堇夜孤零零地立着。见四下无人，澎莫轻手轻脚地溜到了堇夜身旁，走近一看，他才发现堇夜身上的鳞甲几乎烂成一团。他将背上的包裹取下，捧出一堆雪白的药粉撒在堇夜的伤口上。这些药粉顿时像是滴进油锅里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啊！”堇夜发出呻吟。
“你忍着点儿，这药有点儿疼，不过很有效。”澎莫说着，抱着包裹跑到了另一边，将药粉撒了上去。
堇夜受伤的部位实在太多，等澎莫给堇夜全身撒上药，他已经累得不行，靠着铁栏杆坐下。他转头看向堇夜，发现这条龙正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你在看什么？”寂静中，澎莫随口问了一句。
“我在看天空啊。”
澎莫发现，堇夜说这句话的语气和先前地牢时一模一样，似乎今天发生的一切全是一场幻觉。
“你这么一闹，至少要修养半个月！不，如果你还继续这样的话，我师父真的会把你打死的！”澎莫有些担心，开始劝解堇夜，“如果你一直按照刚开始的样子表演，现在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你又何必呢？”
“澎莫，你飞过吗？”堇夜突然问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飞”这个字像一根针，直直扎进澎莫的心里，他脑子里鬼魅般的闪过自己从小就渴望驾驭的飞行魔兽，于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没有。”
“飞行啊，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事情了！我从一出生就喜欢飞，在山顶飞，在大海上飞，和蝴蝶一起飞，和风一起飞……”堇夜挪动身子，想张开翅膀，可是相对于它的身体，这个铁笼太过狭小。堇夜极力地伸展双翼，顷刻之间本就伤痕累累的翅膀伤口再次裂开，像一块被刀切碎的烂肉，猩红的血洒了一地。
澎莫看得心惊，连忙喊：“快停下！”
可堇夜没有理会，仿佛刺破它翅膀的铁棍不存在，依旧固执地张开翅膀。它闭着眼睛，一脸的舒适，好像没有被困在小小的铁牢中，而是真的飞在天空。
“飞起来的时候，我感觉风抚摸着我的肩膀，雨和我跳舞，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在陪伴着我。和飞比起来，能不能吃饱肚子，会不会挨打，都不重要。”
澎莫有些吃惊地望着堇夜，明月当空，雪白的月光给堇夜镀上了一层银边，看上去无比庄严和神圣，就好像一个精灵。铁栅栏虽然阻挡着堇夜的身体，但是澎莫感觉它一直在翱翔，从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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