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九讲述这些往事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异色，神情中则涌现着几分愤恨之意。
那抹一闪即逝的异色，让王晨心生诧异。
不禁觉着，鬼九似乎与那件事情，也有几分关联。
但王晨并没有去问，而是回到了这件事情本身上。
就事论事来说，东华清的举动，不仅会让当事人心生愤恨，连旁听者，以及当初的观战者，应该都会觉着不齿。
他当时尽管还没有问鼎凰北市的武力天花板，但也算是名头不小的大人物了。
作为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做任何事情即便不考虑大局，也该注意一些三观及道德之类的事宜。
从鬼九的讲述中，不难听出，东华清对方玗没有半点感情，充其量就只是从反感，变成了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是临时盟友而已。
从客观角度来说，他该对方玗以礼相待。
从情感角度来说，就算方玗的情感付出是单方面的，但毕竟在东华清受伤时，照顾过他，也帮过他一些小忙。
反之，东华清在方玗受伤时，却不管不顾。
这一点，东华清既无情，也不懂得感恩！
说起来，对方玗算是亏欠很多。
在这样失了礼数，也欠了情义，还亏了良心的情况下，他若什么都不做，大家也只会背后骂他几句。
可偏偏，他却强了方玗，更将其给虐杀掉了。
这样的行径，简直与畜生无异！
若不是鬼九亲口道出，王晨甚至都很难相信，这是堂堂东华清能做出来的事来！
简直……太可恶！太不是人了！
想到这，王晨深深的吸了口气：“突然有些后悔没杀他了。”
鬼九咧嘴苦笑一声：“就算你刚才要杀，方芳也是会阻拦的，因为，她曾经发过誓，不论天涯海角，不论何时何地，都得是她来了结东华清的性命！”
王晨想了想说道：“她会杀东华清我能理解，毕竟那样的深仇大恨，换做谁，都会不顾一切的报仇。
但是，出于利益角度，我觉着葛棋应该会阻拦她吧？
尽管此时的东华清，已经对我们失去了威胁，但他的名气以及诸多徒弟都还在。
倘若这时，东华清死在了方芳手中，那他的那些徒弟，肯定会将矛头指向方芳和葛棋。
葛棋不是傻子，得罪咱们与龙爷就已经够他头疼的了，要是再得罪东华清，那他岂不是在自取灭亡？”
闻言，鬼九脸上的异色变得更浓烈了几分。
稍作停顿后，他意味深长的笑道：“葛棋与方芳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同时，这件事情到最后，也会超出你的想象。”
王晨皱眉道：“九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着我？”
“的确有点事，但并不多。你也不要问了，过一会儿所有的一切，你都会明白的！”鬼九摆了摆手，并没有再多说，便将目光投向了远处。
王晨唇角微动。
他打心里讨厌这帮大佬，说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的滋味！
但，他也已经习惯了。
这个时候，除非鬼九想说，不然王晨就是仗着自己武神的境界，直接将其打死，也是绝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无奈下，他也看向了方芳和东华清那边。
此时，方芳和东华清正在交谈。
刚开始的时候，俩人的声音并不算很大，旁人只听得模糊，具体的到很难听清。
但随着方芳一道脆亮的巴掌抽过去后，俩人的声音都变得大了几倍。
只听得方芳骂道：“混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半点愧疚之意嘛！”
东华清冷哼道：“是她倒贴着要让我睡，要让我杀的，既然是主动求死，我又为什么要愧疚！”
“你放屁！我姐姐只是想利用你帮我们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已，她受过专业的训练。
尽管会出卖色相，但绝不可能主动求死，而且，我姐姐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疼痛和死亡了。
你觉着，她会为了得到你的帮助，让自己尝受最害怕的东西吗？”
东华清摇了摇头：“也许不会，但她当时就是那么做的，临近离开山洞前。
她让我睡了她，也杀了她！我当时并不想那么做，但，但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有些不受控制，
几乎是我不自主的状态下，虐……虐杀了他！”
“你放屁！你那么强大的存在，还能不受控制？能不能别给自己变态的行为找这种小孩都不会听的借口！”方芳怒骂道。
东华清眼神晃动了两下，没有在暴躁，而是平静的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现在，我也受了重伤，难以再反抗什么，你要给你姐姐报仇，直接动手吧。”
嘭！
暴怒的方芳，猛地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东华清踹翻在地。
“你想死，我就得杀吗？害的我姐姐死的那么惨，你觉着我会让你死的这么轻松吗？”
“你……”
噗嗤！
东华清刚准备开口，方芳手中的刀子直接捅进了他的左肩里。
顿时，鲜血如注，喷涌而出！
东华清紧皱眉头：“当年的事，我尽管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方玗终究是死在了我的手里，并且，在我受伤时，她也的确对我百般照顾。
出于这份亏欠，我可以让你杀！因为这是我对她的亏欠，可也仅仅是对方玗的亏欠而已。
对于你，以及你背后的方家，我没有半点亏欠愧疚之意，你要杀就痛快点，若是再搞这些伎俩，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方芳脚尖一点，将东华清的软剑挑起，丢到了东华清面前。
“杀你，是我活着的信念！
虐杀你，是我一直憋着的最大怨气！
捡起你的剑来，不要留情面，同样，我也不会顾及什么，因为，我要光明正大的杀了你，更要以最痛恨的方式，给我姐姐报仇雪恨！”
东华清眉头微皱：“确定要这样吗？若我真捡起了剑，也许你非但没法报仇，反而你的小命也会葬送在我的手里！”
东华清的确已经被王晨重创了。
但他的根底还在，仅存的实力，也并非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
他有把握，即便没办法轻易灭杀方芳，也可以拉着她一起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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