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问身后的人，“流影，你说我是不是太小气自私了？”
“娘娘，奴婢虽然不懂相爱之道，但并不觉得娘娘此举自私。”
苏小染眉峰微微一挑，又继续问道：“那怎样才是自私？”
“应该是为了爱，罔顾人伦，漠视生命。”
简单的几个字，却似是道尽了那些为了爱陷入泥沼的男女。
因为爱，不惜毁人名誉，伤人性命，不惜自知的一错再错，最后害人害己。
有时候其实苏小染也很羡慕他们对爱的决心，那般执着不悔，不似她，总会犹豫不前，自怨自艾，到底是有些软弱了。
望着虚无缥缈的天空，苏小染的思绪似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感叹：“楚暮殇啊楚暮殇，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一样，所有感情都收放自如呢？”
随着她这长长的一句叹下，后面似乎传来了一声低笑，愉悦的？抑或是嘲笑的？
苏小染身子微微一僵，回过头去，却只看到一副陌生的面孔。
一袭侍卫穿着，一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容颜，却无端生出一抹高贵之色。
她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只恼怒道：“你是谁，竟敢笑我？”
流影也有些生气，“你知道你笑的是谁吗？”
对方目不斜视的瞧着苏小染，只短短扫过流影一瞬，却是这一瞬让流影吓得噤了声。
“娘娘，奴婢身体不舒服，能不能……”
“你去吧！”苏小染未曾看见流影的异常，点头应道。
流影匆匆离开了。
凉亭便只剩苏小染与这陌生男子。
男子错过石桌走到苏小染坐的石椅旁，看着他的靠近，苏小染双眸微眯，直接站了起来。
男子又轻笑了一声，“一直不知皇后娘娘真容，如今得以一见，当真是……”
后面的话被他含在唇里，似乎在认真揣摩该不该说，能不能说。
苏小染问：“当真是什么？”
“女人走路一般都是聘聘婷婷，款步姗姗，可皇后娘娘却是恰好相反……”
“你一路跟着我？”想到什么，苏小染突然惊道，“你是楚又轩？”
脑海中划过那段对话。
“这世间美貌的女人数不胜数，但能同时拥有美貌和有趣的灵魂的女人少之又少，我现在算是知道两年前皇兄为何要拼死拼活的非立你为后不可了。”
“为何？”
“因为你不止没有美貌，灵魂还挺无趣的，简直就是人间百年难得一遇的极品。”
这是楚又轩对她说过的话，如今听他一说，莫名有些熟悉。
苏小染还在以为自己已经肯定了事实，却不想男子顿时眸子微眯，让她觉察出了一丝危险。
他走近她，紧紧盯望着她，“宁宣王在皇后的心里就如此重要？”
声音微沉，似有酸味，再仔细看面前这张脸，苏小染心里突然有了底。
她回过眸，不去看他，悠悠道：“对啊，宁宣王长得很好看，性格又好，我当然很喜欢。”
空气突然冷了一分。
“……”
身后人不说话，苏小染继续道：“听说他至今未立王妃，还真是可惜，若我能早点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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