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总是一袭红衣如火，她手中的刀是无忧刀，与自己相对的剑是思归剑。
同样的一袭红衣，却是颜色偏深了一些，完美的贴合在他修长的身姿上，炫目得苏小染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
她弯起唇角，手中的刀顿住，与他手中的思归剑形成一个相错的“叉”字。
她笑得开心极了，问他：“小墨，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开心吗？”
那人勾唇一笑，“当然开心。”
针对她的询问，他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她以为他唇角的笑是真心实意的笑，却不料他始终带着面皮。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练剑，从那以后，他便对她开始慢慢疏远冷漠，最后，还让她见证了父母的惨死，和凌峰山的遍野尸体。
彼时，她撑着被下了药的身子声嘶力竭。
凌峰山，荡漾着她凄凉的嘶喊。
而却只换来他一句，“小染，我不是故意的……”
他扶着她几欲站立不稳的声音，眼里是浓重得化不开的愧疚，她却觉得刺眼得很。
她笑着流泪问他：“楚小墨，你爱过我吗？”
“我……”
那是他的第一次沉默，她却明白了，他原来从未爱过。
“哈哈……”她开始大笑，几近癫狂。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拔下无忧刀，快而迅速的捅进了他的身体里，他没有退让，亦没有还手。
“殿下！”
周围全是呼唤担忧他的声音。
他双手捏着刀刃，亦是梦里那般痛苦的望着她，他说：“小染，对不起。”
对不起？他这辈子到底对别人说了多少个对不起？
当时夜凌也在场，他要奔上来救楚暮殇，楚暮殇却突然呵斥住了他，呵斥住了所有人。
他说：“小染，我再说一遍，你凌峰山的师傅不是我吩咐杀的，你阿爹虽是因为我而死，但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
“住口！”
苏小染已经几尽疯魔，她根本就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只是觉得他的声音太过聒噪，她拔下了长刀，将他所有的随从全部斩杀，就连夜凌也被伤得倒地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当后来慢慢清醒过来时，凌峰山站着的人只有她一个了。
她看见楚暮殇捂着胸口上的惶恐的叫着她。
“小染，你怎么了？”
那声音总是最能挑起人心里的痛，她痴笑着跌跌撞撞的向山下跑去。
他害怕她出事，不顾满身的伤去追她，却不成想她一个人跑到悬崖边，呆呆的在那里站了许久，她一个人在崖边傻笑，像是失了灵魂一般。
他慢慢走近，却不想她先发现了他。
她将无忧刀举在颈项上，回头对他微笑，“楚墨，你再过来，我就割喉自尽！”
她像是平日一样开玩笑一般，只是那双原本灵动的双眸里已经再无神采，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冷寂。
他停住步伐，哄道：“好，我不过去，你回来好不好？”
她笑出了声，声音却凄凉至极。
她喃喃说：“小墨，我真傻啊！我怎么会以为你会爱我呢！我阿爹阿娘被你带走那一刻，我就该断了对你的念头，我怎么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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