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话语只折射出一句：楚暮殇，我不爱你了。
楚暮殇总以为这世界的所有疼痛他都已经领悟过了，却不料她这寥寥数句，却能再一次将他满含期待的心狠狠摔在了荆棘里，戳了满身的刺。
即便心里已经疼得几欲窒息，楚暮殇还是不信，他就这样扶着她的肩头，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度，才强迫自己冷静说：“苏小染，你没有欠过我，只有我欠你，所以还不还完只有我能决定，你要走要留也只有我能决定。”
听着他这一套逻辑完全颠倒的话，苏小染终于忍不住笑了，“楚暮殇，你真是我见过最野蛮最霸道最无理取闹的人。”
“苏小染，你也是我见过最狠心最绝情最不负责任的人。”他盯着她，眉眼里是一派真诚。
“你真是我见过最心狠的女人。”
“你也是我见过最心狠的男人。”
那是曾经甜蜜记忆，可是如今却是镜花水月，他企图唤起她心里一些涟漪，只可惜，她心已死。
她唇角的笑仍然没有丝毫温度，手中一个用力，就这样狠狠的推开了他。
他就欲追上来，苏小染袖间一动，一把锋利的匕首便抵在了他心口之处。
楚又轩望着她这番举动，眸子不禁动了一动。
楚暮殇看着她这般冷漠疏离的模样，唇角倒是浮起一抹笑容，意味不明。
苏小染道：“你我之间虽然所欠的债都已还完，但并不意味着我就不敢动你，你若是再敢纠缠我，我便不介意结束你的性命！”
一字一句，毫无感情。
仿若只是对待一个胡搅蛮缠的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小染，那你便杀了我吧！”他笑了，猩红的眸子中仿如绽放了一抹亮光。
胸口一痛，那匕首果真是毫不犹豫的划破了血肉，他仿佛看见她勾着唇角，笑得那般美丽，嘲笑他的放不下。
那冰冷的硬物一寸一寸递进，最终在心脏处顿住，她留给他一把匕首，与别人相携而去。
看着那相错的背影，他不再觉得疼，仿如他的灵魂已经远去，随她远去。
身子慢慢倾斜倒地，他就这样贴着冰凉的地面，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们行过桥面，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意识慢慢浅淡直至昏灭！
那女子追了半天，终于看见了楚又轩他们，本想出口叫他们，却不料在地上发现了一个人。
“咦，满头白发的，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女子蹲下身子看着楚暮殇，脑海里完全忘记了楚又轩的真颜。
楚暮殇很少做过美好的梦，自他们决裂以来，他便一直是那些血腥的梦。
只是这次他难得做了个美梦——
是与苏小染有关的。
又或许他的所有梦自爱上她那一刻开始就一直与她有关。
好的坏的，所有。
她还是十五岁的模样，有些稚嫩，却有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灿若星辰，透着很明媚的光。
她有些顽皮，很活波，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他却是很少遇到像她那般爱笑爱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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