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染这才微微敛眸，附在她耳侧低语了几句，莫九月脸色有些难看，“你要我骗我父亲？”
“这一骗可不止是骗你的父亲！”
莫九月望着一脸胸有成竹的苏小染，一时竟鬼使神差的信了。
后来，苏小染才问，“那夜听你与你母亲谈话，你说林云深杀了你姑姑，就连先王上也如何？”
莫九月神色一僵，最后还是决定与她坦白道：“先王上也被囚禁王宫，不知死活。”
苏小染心尖一颤，但还是强忍着面不改色的问道：“这些事，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莫九月这才娓娓道来。
说她当年曾去找姑姑，一时贪玩，错跑去了先王上的住处，躲在暗处目睹了逼宫现场，而她姑姑为了找她，也错进了那道血腥的门，用身体挡在了不肯屈服的先王上面前，了却了她不可瞑目的一生。
她目睹了所有过程，亲眼看着林云深将自己的亲祖父踩在脚下蹂躏，亲眼看着他让人拖走了那个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气的先王上。
而自始至终，有一个人都在坐壁旁观，他一袭青衣掩于她看不见的视角，从头到尾只凉薄的说过一句，“王上，恭喜荣登宝位！”
那年她才十三岁，根本不懂这些权利的游戏，她只记得姑姑死时的眼，是直直看向躲在屏风后的她，她在对她摇头，撕心的说，“不要，不要……”
她吓得从头到尾都不敢说话，不敢出来，那场屠杀中，除了手刃者，无一生还。
她回到家，病了将近一年，总觉得自己还在那场血腥里，总觉得自己已经死去。
等她大病初愈时，一切早已经变了样，先王上不是被逼宫，而是传位，只是世人不解，按理来，林云深并不是继承人，为何会是他？
只有莫九月知道，那场真相，她无数次想要说出，都被父母斥责，到现在，她都要忘了自己为什么活着！
是时候清醒了吗？
莫九月看着眼前人，再次开口，“苏小染，这一次，不管是死是活，我都听你的！”
苏小染这才舒展笑容，“你愿信我，我自然不让你失望！”
……
莫九月走后，苏小染自然不愿意在牢房里再待着，一个人自顾自的，大摇大摆的走了。
彼时正好赶上一出好戏，莫家人还在到处找莫九月，而林云深已经在客堂等得面色如墨，快压抑不住怒火了。
苏小染扒拉了一个下人的衣服，奉茶去了。
等茶放置桌椅，她颔首行礼转身离开，林云深终于不奈叫住了她。
“你家小姐呢？还要本王等多久？”
苏小染慌忙转身颤然道：“回王上，家主和主母已经去寻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应该？”林云深眉目清寒，“本王要的是确定，不是你的闪烁其词！”
苏小染头垂得更低了，惶恐道：“王上，据奴婢所知，小姐是去牢房寻……”
说到最后，苏小染似乎才恍然发觉了自己口误，连忙噤声不敢再应。
可林云深早看出端倪，凉凉道：“去寻谁了？”
“奴婢不知！”苏小染颤声摇头，一副此地无银的模样。
林云深怒了，“你要是不说，本王摘了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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