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一顿，却是不曾回头！
“很快回来！”他道，简简单单四个字，却似乎说得十分困难。
“不要走！”她从被褥里钻出来，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去扳她的手指，却怎么也扳不完。
他轻轻叹了口气，“小染，你是个大人了，不能再这样任性的！”
并不是他不愿，只是她身子真的太差了，而他又怕控制不好力度，伤了她怎么办？
苏小染却倔强不肯放他走，“我知道你怕，可是……我好想你！”她红了眼眶。
这四个字楚宁也在她耳侧说过，只是那时她便在想，倘若那时的是他便就好了，她也不必担惊受怕，怕楚宁真的与她有了什么，叫她一颗心再无颜面对他。
如今，她便不要再伪装了，她很想他，想了很久很久，想到一个人入梦时总是期许能够见到他，却始终不能，她已经伤心落魄太久了。
楚暮殇僵硬了身子，这一刻，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心口闷了起来，他垂头看着腰间纤细的手，她手腕处，还留着深深的疤痕，听说，是为了他，眼神暗淡了下去。
不知多久，他才默默转身，回抱着她，勾勒起唇角，“我不走，陪你！”
她才展颜微笑，像是个得了糖果的孩子，开心至极。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安安静静，不曾有过多余动作。
第二日，苏小染睡到了晌午十分才清醒。
楚暮殇早不在身边，和孟铭生送周怀合去了，大半晌也没有回来。
苏小染无聊，想起许多天都没看到莫九月，便问流影，“莫九月跑哪去了？”
流影说：“九月姑娘已经好几天都不曾来未央宫了，奴婢也不知！”
“她怎么了？”苏小染皱眉。
“不知道，似乎是因为上次……”余下的话流影不敢说。
苏小染却已知道，是上次骂了楚暮殇和她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未央宫了，看来是生气了。
苏小染从美人榻上起来，叫流影去拿来披风穿上，便道：“去看看她！”
一路来到静和殿，看着门口三个烫金大字，规规整整，严肃一如这偌大的皇宫一般肃穆。
苏小染的脑海里情不自禁跳过某个人的影子，是楚宁，旧时，在蛰旧山，他为她受了伤，他曾在这静和殿养过伤，她却从没有来看过他。
如果当初不曾救下他，是不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确是，一切都会改变，他并不会因为几个孩子的欺凌而死，只是，也许，他黑暗的世界便不会再有任何一丝光明了。
只是，她到底是该感谢他这般极端的将她放在心上，让她痛苦时也曾微笑，还是该恨他为了一个虚假的诺言杀了她所有亲人。
这一刻，她竟也有几分不明白自己，爱过？似乎不曾，恨过，却倒是真真切切的。
她嗤笑了一声，迎着流影投过来询问的眼神一步步踏进了大殿去，只是，让宫人寻遍了角落，也不曾见到莫九月，只有林鸿洺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学着煮茶！
苏小染实在找不到，才问林鸿洺，“外公，九月不在静和殿，您可看见她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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