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的非议，让苏小染脸上的震惊慢慢转换为杀气。
她一言不发，进了主殿。
主殿里，床榻边，跪着几个宫人，在嘤嘤哭泣着。
而太后，脸色惨白，嘴唇紫黑。
中毒而亡。
苏小染瞳孔微缩，走到床沿边，捞起太后还有几分温热的手，想去探探她的脉搏，只不料竟在她紧攥着的手中，摸到了一张满是褶皱的纸。
上面血迹斑斑！
“皇上，有件事在哀家心头已经许久了，每每想起，如鲠在喉。
其实，太子公主并不是皇上的亲生骨肉，乃是皇后与宁宣王所生。
哀家早料到皇后会杀人灭口，便一早写下血信，还望皇上赐死太子公主，废了皇后。
——母后绝笔”
苏小染眉眼微颤，目光缓缓落在太后另外一只手上。
是她的凤凰血玉！
原来一个林惜雪不够，还需得拿太后的命来摧毁她。
眼帘轻抬，扫过那些一脸惶恐的宫人们。
苏小染红唇紧抿，“说！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一字一句，威严又冷漠。
宫人们连连退后，是季嬷嬷勇敢上前质问，“皇后娘娘，是您杀了太后，您还来问我们发生了什么，这未免太可笑了。”
“可笑？就凭一封不识真迹的血信和本宫的凤凰血玉，你就敢认定是本宫所做，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苏小染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季嬷嬷害怕得退后了一步，可一想到太后的死，她就顾不得那么多。
“来人，抓住这个杀人凶手！”
“谁敢？”
宫里所有人一怔，因为那两个字不是苏小染所说，而是——
楚暮殇一袭明黄龙袍，雷厉风行的走了进来。
季嬷嬷一见，连忙跪下行礼。
楚暮殇冷眼扫过殿里的宫人，最后落在苏小染的身上，眸色柔和了几分。
他没说话，只走向床榻。
苏小染望着他的背影，竟觉得有几分心疼。
太后可以说什么都不好，但对楚暮殇却是真正疼爱的。
如今她没了！
楚暮殇肯定很伤心。
看着他脚步沉重的走近床榻，苏小染暗了眼睛。
太医来了，看过之后，只道：“这凤凰血玉有毒。”
“毒从何来？”楚暮殇冷冷开口。
“回陛下，这毒名为血蜮，乃是南梁才有的一种毒蛇，其血染在玉石上，可以渗透玉石，毒性也蕴藏其中。”
“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凤凰血玉？”
“不是！”太医摇了摇头，“这其实只是一块普通的鸡血玉石，只有北界才有，因为火山爆发才得以形成，但形似泣血，才被有心人雕刻成凤凰模样。
但这玉石里的颜色原本该是鲜红的，可这玉却已经红到发黑，看太后的情况，是触碰了这玉石，才中毒而亡。”
苏小染眉眼微颤，静听下文。
“这凤凰血是北界所贡，上贡时已经检查过，并无问题，本来该在皇后的宫中，可血蜮又是南梁之物，你告诉朕，是谁下的手？目的是想做什么？”
“微臣不知！”太医一听，吓得抹了把冷汗。
“不知？”楚暮殇眼里生出寒意，扫过殿里伤心的宫人，“朕看你们知道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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