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州城外,距离蛮人围城已经过去了有些时日,作为勾连岭南和中原的重要周转之地,郴州的交通已经尽数恢复。
不仅如此,因为战后郴州突然爆发出的巨大生机和需求,南北往来的客商反而比之前还要更兴盛一些。
此时正是昏黄时刻,迷蒙的阳光照耀在高大的郴州城上,周围青山环绕,静静流淌的郴江上,正有一叶扁舟顺水向城中驶去。
“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若非吕大郎横空出世,我这做师长的,还不知道要连累少游到什么时候啊。”
扁舟之上,一个样貌隽逸的老者背着手掌,目光缓缓掠过向北而去的郴江,心神好似也随着一直向北,再见到那繁华如许的东京城。
“老爷还有心在这郴江上兀自感伤,过儿如今在城里还不定焦急成什么样了呢。”
扁舟内忽然传来柔和女声,紧接着就见到王朝云素衣木钗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正好借此锻炼下过儿养气的功夫。”苏轼笑了笑开口回应道。
他和王朝云其实昨日就已经到达了郴州,不过兴许是骤然辞官甩开了心中的包袱,许久没有兴致的苏轼忽然生起了游览山水的兴致。
再加上心里存了考较的心思,苏轼就拉着爱妾王朝云前去东江湖游览了一日,今天才尽兴而归。
小舟顺着郴江缓缓驶入三川水,王朝云轻轻哼了一声,开口道:“老爷说的是,谁不知道您是咱大宋第一风流人物,只是希望过儿可不要学您才是。”
苏轼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开口解释了,他算是看明白了,王朝云这是心里憋着气呢,处处要找自己的不是。
可让他开口呵斥?对于这么一个在落难时依旧体贴照顾自己的女子,苏轼心中只有怜爱而已。
其实事情说起来也怪不得他,起因却在一个名字叫做温超超的女子身上。
苏轼自从贬谪到惠州之后,就几乎放弃了复起的希望,每日寄情于山水田园之间,后来又起了白鹤观,和王朝云每日相依为命。
像他这把岁数的人,哪里还有什么拈花惹草的心思,可苏轼如此,耐不住人家仰慕啊。
温超超是惠州兵马都监温都监的女儿,年仅十六,才貌出色,偏爱诗词,按理说他这个年龄,在宋朝早就该嫁人了,可她偏偏不肯,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精神伴侣,就是苏轼。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偏偏苏轼因为乌台诗案被贬,机缘巧合下正好成为了温家的邻居。
这下可不得了了,春心萌动的温姑娘只是悄悄见了苏轼几眼,就打定了非他不嫁的想法,还四处向人宣扬,这下可把苏轼给愁坏了。
苏轼这次决心辞官离开惠州,温超超在其中也占了一部分缘由,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好了,朝云你当知我心意,温小娘子那里不过一时起意,回头给他寻一少年英才,必然不会再来纠缠我这老叟了。”
眼看着扁舟顺着三川水正是过了水门进入郴州城内,王朝云还是闷闷不乐,苏轼不得不多开口安慰几句。
王朝云呢,也没有再多说,只是轻轻依偎在苏轼身上,两人随着扁舟轻飘飘的落入郴州街道之间,还真有那么几分神仙伴侣的意思。
扁舟行至东街,王朝云神色间忽然浮现一抹惊喜,开口道:“那莫非就是过儿说起的岭南食府?真是好气派,怕是在东京城里也不多见吧。”
苏轼也来了兴趣,顺着王朝云的呼喊向前望去,果然看到一座连绵数间屋舍的食府巍然而立。
“只是没有东京城樊楼上的热闹。”苏轼本事随口言语,谁知这话却被身旁摇撸的船夫听去了。
“樊楼?若非郴州刚刚经历战事,这岭南食府外的热闹,可能让你们这些外乡人好好涨些见识。”
苏轼闻言只是一笑,好言回了几句,何必跟这船夫计较呢。
扁舟顺着三川水继续往下,郴州府衙很快在眼前显现,船夫停了舟,待苏轼二人离去,又哼着歌儿摇舟离去了。
“这船夫倒也有几分雅趣。”苏轼笑着和王朝云言语一句,随后两人携手向府衙走去。
......
府衙正厅,吕璟和秦观等人刚刚听甘昭吉说完岭南的情况,惊喜之余,心中也不由泛起一抹担忧。
原来这秦湛一行人在历经艰辛成功到达大理国之后,却是不小心牵扯进了大理段氏和高氏的争斗之中。
高家和段家的争斗在大理由来已久,高家原本是云南大中国皇帝,后来段氏皇族遇奸臣所弑,高家出兵拥立了段寿辉为大理皇帝。
随后的几十年,高家权势日隆,和段氏的争端更是如老太婆的裹脚布一般漫长而又曲折。
也就在今年,废除段氏自立为敌的高升泰病死,皇位重新回到了段氏手中,段正淳继位,但大理国的权柄却仍旧掌握在高氏手中。
秦湛等人正好挑这个时间到了大理,顿时给原本动荡不安的局势又添了一把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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