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甜的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牢牢攥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怎么会是她……
很快,她反应过来什么。
那分明是上辈子的她!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如同拨开云雾见天明,她慢慢发现了宫殿的一些细节,推断出这应该是六年前的皇宫。
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虞甜下意识回过头去,毫不意外看到了傅凛知。
“阿凛!”她下意识想扑上去,却连他的袍角都没沾到,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
虞甜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傅凛知脚步未停朝前走去,突然意识到,他看不见她。
傅凛知的模样很不对劲,他脸色苍白漠然,似乎是熬了几个通宵没睡,眼底青黑,眼里泛着红血丝。
他停在棺材前,静静望着里面的人,仿佛一尊不会动的雕像。
他眼里没有泪光,只是空洞麻木,虞甜心头一痛,想拉他的衣角,可惜只是徒劳。
不知过了多久,傅凛知才缓缓动了,他弯腰将棺材里的人小心翼翼抱起:“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虞甜隐约有了猜测,抬脚跟上他。
果不其然,傅凛知来到了摘星楼的密室,他把死去的虞甜放在冰床上,这时嘴角才扯出个笑模样:“阿虞,这样你就可以永远陪着我了。”
死去的那六年时光对虞甜来说是空白的,她只是从旁人嘴里才偶尔窥见傅凛知当时的状态,可这远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让人心惊。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傅凛知不吃不喝,仿佛一具傀儡,只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政事中,睡觉的时间都少之又少,好像这才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其他的。
虞甜在旁边看的心急,终于,在这样的压力下,他的身体不堪重负病倒了。
傅凛知在床上休息了几天,醒过来的时候仿佛变了个人。
他开始恢复正常作息,看不出来丝毫的异常,只是性情却变得越发喜怒无常。
宫里时不时就要死人,众人变得愈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
朝堂上,有大臣惹了傅凛知不高兴,他眼睛也不眨地将人杀了,丝毫不顾忌会不会寒了老臣的心。
有敌国献上美人,虞甜瞧着,那美人的模样竟和她有五分相似。
傅凛知的眉眼有片刻恍惚,然后极温柔地笑了:“这样的美色……”
敌国来使露出得意的笑容。
虞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下一秒,傅凛知就吩咐人将那美人剥皮揎草,还是在宫宴上,当着众人的面。
他支着下巴懒洋洋赞道:“合该停留在最美的时候。”
如此血腥的场面看吐了不少王公贵族,众人看向傅凛知的眼里藏着浓浓的畏惧。
傅凛知毫不意外成为了臭名昭着的暴君。
君主残暴不仁,朝廷内里腐败,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怨声载道,对暴君恨之入骨。
傅凛知每日声色犬马,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牵动他的情绪,只有虞甜知道,他几乎每晚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夜不能寐。
虞甜睡在旁边,看着他脸色惨白,满头冷汗,眸子黝黑,眼里的情绪浓重的吓人。
她熟练地环住他,安抚似的拍着他的背,心疼中难免抱怨:“怕做噩梦还作那么多孽?”
傅凛知连夜去了趟冷宫,虞甜也看到了小小的阿昭。
暴君不在意这个儿子,宫人也见风使舵,对他根本不上心,四五岁的年纪,他却瘦小的可怜,这会儿正蜷缩在冰冷的榻上,眉尖轻轻蹙起,连睡着也不安稳。
虞甜眼泪倏地滚了下来。
耳边响起低低的呢喃:“你在怪我么?”
她吓了一跳,险些以为傅凛知能看见她了。
只见他怔怔地盯着傅明礼,神色透着隐忍,这时候的他看上去极为脆弱:“你在怪我没有照顾好他,所以迟迟不愿入我的梦,一次也没有。”
他瞳孔极黑,紧抿着苍白的唇,连难过都是悄无声息的:“可是阿虞,你好狠心啊。”
“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阿昭,所以才离开的那么绝决,是么?”
虞甜眼泪簌簌落下,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正是因为太在意,她才宁愿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伤害他,可没想到这却成了他一辈子的心结。
傅凛知听不见虞甜泣不成声的话,他眼角滚落一滴泪,静静地站在那里,满室的月光也照不亮他的眼底。
也看不见虞甜红着眼抱住他,颤抖地吻掉他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
自那以后,傅凛知好像突然想起了这么个儿子,把他带到了人前,让先生教导他。
暴君是掰不过来了,朝臣们纷纷把希望寄托到了小太子身上。
然而他们不知道,小太子的根也是坏的。
接下来的事情依旧按照轨道进行,傅凛知在傅明礼六岁的时候,在战场上遭人暗算,中了朝生,命悬一线。
然而这次冲喜的虞甜却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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