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烂他的脸。”
林焰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没有半点怜悯。
黑光原型体面上勾勒出一抹不似人类的冰冷泪微：“收到。”
放下手机，他抓起裴志铭的脸，没有半句废话，猛地一拳砸了上去！
嘭！
嘭！
嘭！
沉闷的打击声，不断在室内响起。
裴志铭想要发出悲鸣和嚎叫，引来他人的注意和救援，可惜的是，他感到一团强有力的结缔组织封住了自己的声带，将所有发声的可能彻底锁死。
他剧烈地喘息着，大口大口往外喷出血沫，如同垂死挣扎的待宰羔羊一般，只能无力地蹬踏地面，然而这抛光木质并没有多少摩擦力，只让他的双脚不断打滑。
林焰说了，打烂裴志铭的脸。
于是，阿历克斯会彻底打烂对方的脸——不伤害到对方的舌头和牙齿，也不会震荡到脑髓，更不会只将对方打的鼻青脸肿。
他的指令，阿历克斯执行力度正好，不多半分，也不少半分。
片刻之后，裴志铭那张倨傲、高高在上的面孔，已然被彻底打烂。
他那引以为傲的尊严，被彻底践踏在脚下，踩踏成泥。
裴志铭视林焰如小丑，林焰看他亦然。
事实证明，林焰棋高一着。
裴志铭所有的傲气和傲骨，都被阿历克斯打碎。
剧烈的疼痛，没能让他彻底放弃。
虽然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他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发生了剧烈的转变，但身上的痛楚反倒让他的头脑愈发清晰。
哪怕对方不是真正的阿历克斯·墨瑟，不是《原形》里面的那个主角，只是一个游戏角色的现实原型，哪怕对方的性情有半分和游戏之中那个杀人如麻，视人命如我去芥的主角相似，他都不敢赌。
痛苦地跪在地上，裴志铭找准了事情的根源。
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个神似阿历克斯墨瑟，并且拥有相似能力的存在，似乎对林焰言听计从。
自己真正应该求救的对象，不是眼前的男子，而是电话那头，隔着千山万水之外，正身处东方的某人。
“对不起！对不起！林焰先生，我错了！”
“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我一命吧！”
“不要杀我！我愿意承受一切责罚，只要不杀我就好！饶了我一条狗命吧！”
裴志铭对着手机疯狂磕头。
砰！砰！砰！
额角都渗出鲜血，裴志铭感觉自己都嗑出轻微脑震荡了。
他敢对天发誓，即便是给自己爷爷上坟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真诚过！
为了活命，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求饶的裴志铭，抛弃了一切尊严，说着林焰喜欢听的那些话，试图取悦林焰，以此换来苟活的机会。
“朝月国，不！卑劣的朝月国，高句丽，低贱的下句丽，是世界上最劣等的民众，我为自己出生在这个国家，而感到绝望。三明集团也都是垃圾，这里的人，表里不一，个个都是两面三刀的模样，我早就受够他们了！”
“求求您，林先生，让他别杀我！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能够超脱生死的，是烈士，是圣贤，往往多出现在战争年月。
和平时期，出现那样存在的几率会低许多倍。
裴志铭在生死抉择面前，甚至不需要林焰逼迫，便果断出卖了国家，做了“韩奸”。
“你的知识储备，还挺丰富的。”电话那头，传来林焰不置可否的声音。
东方古代称呼朝月国为高句丽，然而在某个名为“新朝”的王朝，皇帝王莽极度仇视朝月国，将其更名为侮辱性的“下句丽”。
“是啊！林焰先生，我很有用的！我弃暗投明，愿意为伟大的东方效力！为您发光发热！我愿意当您的忠犬！”
半响沉默。
然而，电话里终究传来林焰的冷酷的声音：
“抱歉，我看不上你这样的狗。”
“我记得你之前总是把‘贵族气质’和‘底蕴’之类的词挂在嘴边吧？”
“其实一直没挂断这个电话，是因为我想对你说……”
听到林焰的话，感受着其中的语气，裴志铭甚至可以脑补出对方唇角上扬的邪气模样。
下一刻，林焰的声音和积蓄的情绪，一同爆发出来。
嘟。嘟。嘟……
阿历克斯沉吟片刻，确定自己没有错误领会林焰的意思之后，踱步到裴志铭面前，沉下身去。
让人感到毛素悚然的压抑惨嚎声和渗人的骨骼破裂声，在室内回寰往复……
……
咚！咚！咚！
打开房门，一名风尘仆仆的青年出现在林焰面前。
“哟！大忙人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看着对方的模样，林焰的笑意从眼底化开。
“别废话，我刚刚给你做的面，再不吃就没法吃了！”
说着话，一脸沧桑风尘的古月招了招手。
两名快递小哥儿联手抱着一份夸张到极点的外卖便当盒，走进屋内，而后飒然离去，不带走半点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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