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神州陆沉、天地将倾之际，正是需要苏兄弟这样的少年豪杰来力挽天倾。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说自己累了呢？”
“再说，男人能说累吗？男人说累岂不是要被女人瞧不起？”
白猿笑得不怀好意，并又丢给了苏羡鱼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
鉴定完毕，渣猴一只。
但苏羡鱼喜欢。
与这样的东华帝君交谈，毫无压力，甚至还有点鄙视他。
人间七情真是凶猛，这些上界仙神被侵蚀后，一个个人味十足，且仙气依然。
若是只有仙气而没人味，苏羡鱼也懒得深交了。
“苏兄弟气运所归，如今也是初现峥嵘。从青城山至花城，三千里连斩大妖，何等风采！”
“东瀛有大妖之国开启在即，若是苏兄弟再去趟东瀛岛，寻那大妖做上一场，画面定然极美。”
白猿的眼睛，迎着夕阳的光，不自觉的眯起，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些美丽的画面。
让他心驰神往。
苏羡鱼打了个激灵，怒道：“我警告你啊，你话把舌头捋直了说，不要让别人听到误会。”
白猿笑了笑，挑了挑眉：“你是怕沐同学误会吧？放心，我心里敞亮。”
苏羡鱼敲了敲眉心，觉得介猴颇为麻烦。
白猿觉得气氛已经融洽了很多，于是正了正色，摆出一副说大事专用表情。
“苏兄弟，这次能成功取到‘兆书’，你当记首功。上下两界，亿万生灵，当念你今日恩情。”
“请受我一礼。”
白猿说着，抖了抖衣襟，一丝不苟的行礼。
用的是最为正统的古礼。
苏羡鱼站起身，坦然受此一拜。
白猿从怀中，掏出一物，乃是一枚青色玉章。
“这是《鸿蒙剑说》，乃是天地未开之时，混沌之中所演化的先天剑道。”
“剑道分量极重，可直通大罗。”
“说来惭愧，老师传我此无上剑道，我却并未尽得其中神韵。被一个东华帝君的帝位拖累，空有直通大罗的剑道，到现在还尚未踏进大罗的门槛。”
白猿面露羞惭之色。
但苏羡鱼总感觉对方在无形装逼。
不过这剑道确实够分量，先天混沌所生的剑道，分量怎么可能不重？
看着那枚载有《鸿蒙剑说》的青色玉章，苏羡鱼的眼中露出一丝炙热之色。
有一说一。
喜欢。
想要。
“这份剑道，本就是我们事先谈好的。苏兄弟带‘兆书’回来，我传剑道予你，却不要那师徒名分。”
“道不可轻传，苏兄弟这次虽然九死一生，但希望你能理解，若非如此，即使我心下爱才，也不能传剑道于你。”
言下之意，就是不加钱了呗。
报酬已然够重，加钱是不可能加钱的。
顶多再给你扣个戳。
“来，苏兄弟，递手过来，我给你扣个戳。”
苏羡鱼没有迟疑，把没有大妖纹身的那条胳膊，递了过去。
白猿拿起青色玉章，先在嘴里哈了哈气，然后一把狠狠的扣在苏羡鱼的胳膊上。
怪恶心的。
“《鸿蒙剑说》的剑道传承，这戳是可扣可不扣。不扣的话，就是只传粗略剑道，算是个记名弟子。但扣了戳，可就是亲传了。”
“当然，你我无须师徒名分，这是已经谈妥的，我不会变卦。”
“这戳扣在身上，还有个好处。戳上自带三道剑气，每一道都相当于灵仙的全力一击。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扣戳有这般好处，也算是白猿厚道。
苏羡鱼看了看胳膊，那里已经多了一枚剑形的青色印戳，也像是一道纹身。
剑形长约五厘米，剑锋并不锐利，而是通体浑圆，无尽剑意尽皆内敛。
有一说一，很润。
苏羡鱼闭上眼睛，感受着剑形印戳上，传递入识海的无边剑道。
就像是在看IMAX全景沉浸式电影，在他的识海中，先是无边混沌蔓延，整个识海变得苍茫茫一片。
然后一把神剑，突兀的出现。
亮如寒光秋水，照亮了一方混沌。
而后也不见有人执剑，神剑就开始自主演化剑道。
剑式、剑意、剑术、剑光、剑气……一切与剑有关之物，皆是顶级。
这就是《鸿蒙剑说》。
东华帝君本来只是他老师身边的一位奉茶童子，得他老师传下《鸿蒙剑说》后，虽然没有直通大罗，但也凝聚了帝果，得享天地尊奉万万年。
《鸿蒙剑说》的剑道分量之重，由此可见一斑。
苏羡鱼睁开眼睛，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极佳的剑道，确实不用再加钱。
然后他起身，也用最正统的古礼，恭恭敬敬的向白猿行了一礼。
虽无师徒之名，但传道之恩在，东华帝君也受得起他这一礼。
他起身后，喊了一声：“多谢老师。”
不是师父，他的师父依然还是只有一个木笡仙子，但他真心实意的称东华帝君一句老师。
喊校长作老师，理所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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