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王小帅又重新恢复了过来。
毕竟能在临死之前再见到老家伙和玉芬，他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起码，自己活了这些年，走的时候也不算太孤单。
这时，李玉芬也搀扶着老神棍走到了王小帅的跟前。
她素面朝天，一头乌黑的秀发挽成了妇人髻盘在脑后，精致的五官依然清冷，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身上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裙，虽然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却仿佛一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让人产生不了任何亵渎之意。
换作平时，王小帅也不敢和她对视，可现在都要死了，他也就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只是很快，他就感觉心里一痛，因为从李玉芬的眼睛里，他只看到一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甚至，还有一丝丝嫌恶。
可不等他说什么，脑袋上就硬生生挨了一棍子。
“你这个龟孙，小莹多好的孩子，你怎么能下得去手，你想女人想疯了吗？”
老神棍气得身子都抖了，看着王小帅的眼神又是愤怒又是心疼，浑浊的双眼里，更是溢满了泪花。
王小帅见状，心里的酸楚更加浓郁，他想要解释，可是嘴巴被布条堵的死死的，除了唔唔唔的声音，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
老神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结果却发现村支书刘德贵快步走了过来。
“王老爷子，你就别难过了，你这孙子实在太顽劣，他千不该万不该对赵家闺女下手啊！”
“赵家俩闺女可是咱们万民村的希望，全村人都指望着她俩能考上名牌大学为咱争光，现在可倒好，出了这档子事……”
刘德贵嘴里说的好听，可看着王小帅的眼神却没有任何怜悯，甚至眼底深处，还隐隐透着一抹快意。
老神棍听完，不由眼神一黯，那模样仿佛再次苍老了几十岁般，看着惹人生怜。
“刘书记，老头子我知道这件事情性质十分恶劣，也知道咱们万民村的规矩，可我始终觉得我这龟孙不会害小莹这丫头。
要不你把他嘴里的布条拿开，让他自己把事情交代清楚咋样？他若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缺德事，你放心，不用你动手，老头子我亲自结果了他！”
“行。不过我觉得还是先让小莹那丫头说一遍，完了再让你孙子说。”
刘德贵只是稍一沉吟，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接着便对着一旁的赵小莹笑道：“小莹，你别怕，有啥说啥，有我在，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对于自己这个老情人的大闺女，刘德贵是打心眼里喜欢，且不说自己和她妈的那层关系，单单这俩孩子本身就给他长了不少脸。
不仅是镇教办，就连县教育局都数次夸奖过这对双胞胎姐妹花，连带着的，他这个村支书也获得了表扬。
刘德贵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了赵小莹的身上。
王小帅也不例外，他满脸希冀的看着赵小莹，希望她不要乱说话，不要将自己给坑死了。
然而，他终究高估了自己在万民村人眼中的形象和地位，即使是赵小莹，也一直把他当成一个不学无术的小痞子。
更何况，当时她醒来的时候，可是清楚的看见王小帅正压着自己的胸，后面又亲了自己的嘴，更过分的是，他……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愤怒，只见赵小莹狠狠瞪了一眼王小帅后，便将自己醒来后的所见所闻详细的说了一遍。
特别是把王小帅欺负了自己的经过着重强调了一遍。
“没错，小莹这孩子没撒谎，当时我们赶到的时候，发现王小帅就趴在她身上，想要对她做那事……”
“我也看见了，王小帅这小王八蛋都支棱了……”
完了！
在赵小莹叙述事情经过的时候，王小帅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而当一众村民又开始作证后，他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自己救人这事本身是没有错的，千不该万不该，自己不该有那么大反应……
这般想着，他便将目光投向了眼前养育了自己二十来年的老神棍，现在这里唯一能救，唯一会救的，也只有这个自己平时叫老家伙，实际却比爷爷更亲的人了。
似乎明白了王小帅心中所想，老神棍无声的点了点头后，便深吸了一口气道：“刘书记，我还是相信我孙子，现在说别的都没意义了，我只恳请你能拿开他嘴里的布条，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玉芬，你也说句话啊，难不成你真要看着小帅活生生被处死吗？”
一旁的李玉芬闻言，先是瞥了一眼王小帅，接着便看向刘德贵淡声说道：“刘书记，我爷爷说的没错，就算我家小帅真的欺负了小莹妹子，哪怕他真的罪该万死，也总应该给他个说话的机会吧？”
我家小帅？
王小帅浑身一震，他满是不敢置信的盯着李玉芬，怎么也没想到平时高冷异常的玉芬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刘德贵本不想答应，可当他看到李玉芬这个万民村最好看的女人后，为了给她留个好印象，便眼珠一转，露出一抹笑容，道：
“当然，咱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小莹说完了，理应也让王小帅也说一说。”
说完这话，他便挥了挥手。
顿时，王小帅身边的一名看守的村民便取出了他口中的布条。
王小帅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自救的机会了，所以当布条被取出的一瞬间，他便连忙解释道：“小莹，你真的误会我了，你听我说……”
接着，王小帅便把他怎么发现赵小莹，怎么救她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末了，他又补充说道：“小莹，你仔细查查你的身子，要是我真的想欺负你，那么长时间我又怎么会不动你呢？”
在王小帅陈述的过程中，李玉芬一直静静观察着赵小莹的反应，特别是王小帅最后一句话说完，她分明发现了赵小莹眼里出现了一抹慌乱。
所以不等赵小莹回答，李玉芬便问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话。
“小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早就不是黄花闺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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