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今天去看了草垛。”
这一句话二叔公没听到。
现场饭桌上就只有若离和容小龙。庄稼人似乎都长了一个铁胃,那么硬的饭菜,糙米,泡着鱼汤加了茶水就呼噜两口给吞了下去。
看得若离胃一阵的抽搐。
陈小狗今天似乎是肩负了全程作陪的任务。
正大光明的躲了农忙的辛苦,乐的要命。自一开始狂扒了两口之后就减少了动作。开始小口小口吃。可是架不住他吃饭快,即便是一筷子减少了一半的米粮,还是快快下肚了一碗。他就纳闷,怎么他就吃那么快?
偷偷观察了一会,这才发现不同。
容小龙和若离不是一口饭吃得少,而是嚼的多,一口饭本来就没放进去几粒米,结果还要嚼的慢吞吞的。陈小狗学了两次,等嚼到最后,嘴里都只剩下空气了。上下牙齿一撞,有那么几次,还能听成是咬牙切齿的感觉来。
咬牙切齿大可不必,咬了舌头就有点划不来了。
陈小狗很划不来的,在最后一口鱼汤泡饭的时候咬到了舌头。
还挺狠。不知道那一口跟着鱼汤吞下去的有没有自己的一块肉。陈小狗相信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不知道下一句是只因未到伤心处。
所以陈小狗虽然疼,但是不哭。
借口去刷碗,然后狠狠抱怨了一句这房子怎么那么多灰。
他没去照水影,也知道自己眼睛定然红了些,男子汉哪里能在漂亮小姑娘面前红眼睛?这也太不大丈夫了。可是要让他躲开漂亮姑娘吧,他又舍不得。
只能想办法转移漂亮小姑娘的注意力,等他眼睛偷偷褪去红。
陈小狗真的是想多了,若离到现在,连陈小狗酒窝那里有个黄豆那么大的黑痣都不知道。
容小龙也不知道。
陈小狗生的黑,黑痣又是黑的,黑到一块去了。加上他那一口白牙未免也太招眼,每次都夺主,谁能把本来就有限的注意力放到他酒窝的黑痣上呢?
这一会也是,陈小狗咧嘴一笑,容小龙和若离就看到面前一口大白牙一张一合:“嗨,那妞妞老说这个,也不懂。就是嘴里嘀咕,约莫是小孩子想去草垛玩,叔公又听不懂。妞妞也不闹,那小孩要东西,不闹闹,大人能当回事?”
所以陈小狗以为这一句话是妞妞想玩的自言自语。
容小龙耸肩。
他这个耸肩的意思是:这可不一定。
若离趁着陈小狗离开片刻,用手肘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往外看:“这边,草垛可不少。”
不必看就知道。
草垛这个东西,容小龙要比若离更熟悉点。
他小时候和小伙伴最喜欢钻草垛。
草垛就是庄稼收割完了,打了粮食之后剩下的稻草,庄稼人会把稻草捆捆扎起来,然后一个叠一个,分批交错的,叠垛起来,成了个两人高的草垛。远远看着,像一个一个盖在田里的小草房子。
小孩子最喜欢玩。会偷偷摸摸的把草垛中间抽出来一些适量的稻草,使得草垛中间有一个空间出来。空间大小根据抽出来的稻草多少决定,而抽多抽少,就看自己意愿。想大想小都行。
有的孩子还会把家里的小铺盖带过来,在属于自己的草垛里面做个窝。然后中午的时候就钻进去睡午觉。很经常是睡过头,太阳下山都没醒。家里的爹妈就满村子喊,喊破了喉咙那草垛里睡觉的孩子都没听到,依然睡的喷香。
爹妈嚎的最后嗓子都哑了,还是哀哀地,一条街一条街的找。
村子里的人也惊动了,打着火把准备进山林和坟地里去搜寻。
有个小孩隐约说或许在草垛里睡觉,因为白天玩过游戏,就在庄稼地里,可是一直到最后被喊回去吃晚饭,都没有寻到那个孩子。
躲的那样好。
躲得确实好。
全村把草垛给翻了个遍。
终于找到了睡得香喷喷的孩子。
那时候又累又吓,是打也打不得,骂也张不开口。于是也就罢了,背着依然熟睡的孩子就回去了。
村里人也大度。说找到就好。就散了。一场虚惊。
那个惹了一场惊的孩子是全场最冷静的,睡梦昏沉。等到醒来之后就是次日,前头闹哄哄的一切从父母和小伙伴中添油加醋说闹一场,都只觉得比梦境还要虚幻。
容小龙从来没有惹过这样的祸。
倒也不是说他是个乖孩子。
惹祸的也不能算是坏,不惹祸的也不能真的叫乖。
只是有无在意而已。
若是无人在意,他无论如何做法,都不能惊动起一圈的波澜。
他有一次,故意睡在草垛里。想要睡过头去。看看师父会不会下山来寻他。即便是寻到被师父打一耳光或者拿着扫把抽一顿,亦或者丢到寒潭里冻地哆嗦三日。都没关系。
他当时一股脑钻进去,把自己严严实实藏好,还把草垛的稻草给整理的和之前一般无二的时候,可是抱着一腔勇猛的。好像自己是个戏本中的大英雄,明知道前方凶多吉少,依然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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