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答道：“您可以跟老板娘谈谈，这种事儿现在都是她做主。她在二楼的小办公室。”
张兰跟服务生道了谢，悄悄的上了二楼。二楼和一楼之间，有一扇隔音极好的大门，穿过一排卡拉OK包房后，是一个五十多平米的迪斯科舞池，张兰询问了老板娘的办公室位置，径直走了过去。
玲玲和郝子辉每天形影不离，外人都拿她当这里的老板娘，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个名分实在是难以作假成真。但不管怎样，现在的玲玲已经有了一个安定的生活，她感激郝子辉，心甘情愿的做着两人设计好的“丁克”太太。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玲玲知道自己就是说句“进来”，外面的人也听不见，舞曲的声音让外面的男男女女都失聪了。她自己走过去开了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没有什么诧异，甩了下头，示意张兰进来，看着张兰慢吞吞的动作，玲玲一把将她拽了进去。
玲玲背身向张兰说道：“我这屋里是日光灯，外面是射灯，门开着会影响客人们的感觉，懂吗？”
张兰点了点头，发现老板娘背对着自己，苦笑道：“您好，我是来应聘的，请问您这里还招人么？”
“招不招人你都不知道，你来应的什么聘？”玲玲边说边转过了身，目光死死的盯着张兰。
张兰被老板娘的目光看的有些怯了，低下头不敢打量她，看着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女人穿着牛仔短裤的大腿上，有着一片花枝状的纹身露出，目光好奇的往上瞟了瞟，又看到裸露的肚脐处，也有着一片相似的纹身，故作献媚的说道：“你的纹身真漂亮。”
“知道女人为什么要纹身么？”玲玲问道。
张兰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试探着答道：“应该是为了纪念某段恋情吧，刻骨铭心的那种。”
玲玲做了个干呕的动作，严肃的说道：“狗屁，纹身就是为了警告自己，你不能胖！一旦胖了，你的纹身就会裂开，就会让别人看着倒胃口，就会告诉对方，你是个邋遢的女人，就会让对方嫌恶你。所以，你就要时刻注重保持自己的体型，让自己镜子面前，永远保持完美！”
张兰不知道老板娘说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也没跟这样的女人打过交道，只好干巴巴的站着等候发落。
玲玲盯着张兰看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的妆化的不错，会外语么？”
张兰不知道这上下不搭的两句话什么意思，只好诚实的说道：“会一些英语，但是不熟练，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学。”
“记住，老外结账，必须收外汇，美元、英镑、德国马克，但是不许接卢布、日元，懂么？”玲玲问道。
张兰疑惑的问道：“您的意思是收我了么？”
玲玲没有正面回答张兰，只是笑道：“老外给小费你可以拿着，但是这帮外国杂种来了新阳之后都学坏了，没这个慷慨的礼仪了，估计这个钱你挣不到。”
张兰继续自己的思路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啊？”
“把身份证给我看看。”玲玲继续所答非所问的说着。
张兰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掩饰道：“对不起啊，今天身份证没带在身上。”
“回家拿去。”玲玲说道。
张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故作委屈的说道：“不拿不行么？要是我来上班的时候，让警察抓了，带着身份证该有案底了。”
玲玲好奇道：“你以前干嘛的？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这么怕警察。”
张兰编瞎话道：“还能做什么啊？就是那个呗。”
玲玲戏谑道：“哪个啊？”
张兰故作老练的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干嘛啊这是。”
玲玲突然板起脸说道：“我们这里不要你这种人，你可以走了。”
张兰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赶忙告饶道：“对不起，对不起，你别赶我走，我实在是找不到工作了，求你了，你就收留我吧，让我干什么都行啊。”
玲玲见她可怜，冷哼一声道：“回家拿身份证去！过了今天，明天拿来就不算数了。”
张兰“嗯”了一声，悄悄的出了老板办公室的门。她并不是没带身份证，只是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想想刚才和老板娘的对话中，自己哪里说错了还是犯了什么忌讳。她出了哈雷歌舞厅，沿着街慢慢走着，路过一个冷饮摊儿时，要了瓶酸奶，坐下默默的喝着，想着刚才的事情。
张兰看着表，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她折回了哈雷，直奔老板娘的办公室而去。张兰没有再敲门，推门进去却见老板娘的屋里多了一个人，这人看起来似乎觉得眼熟，细一想才记起来，这不就是那天早晨在单身宿舍踹人的那个人么，自己觉得他见义勇为，可林菁却说他是流氓。
杨志见有人推门而入，对玲玲道：“你们这儿的姑娘都这么没规矩？”
玲玲说道：“我们这儿的事儿用不着你管，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以后别来烦我，‘耗子’看见该不高兴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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