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的眼神，特别的深奥。
她也不好意思再留下去，直接下楼，去自己租的客栈。
躺在床榻上的男子，呆呆地看着跑出门外的千宫羽。
似乎，过往的人生突然都不作数了。
这一刻，他才像从幻镜中苏醒过来。
过往的人生好像混混沌沌，不知所措。
他立即传了口信给东泽君，“赌约作罢，东西我不要了。”
“不是吧！老东西。”东泽君正在琼花帝君处喝酒，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赌了。”老祖回了信息，立即从床上坐起身，神情似乎有一些恍惚。
他变出一面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白发如云，仙袍缥缈，很像一派的老祖，却唯独不像他自己。
从前，他无所谓，做不做自己都无所谓。
他生来就担负这振兴云灵宗的重任，是不是自己，也不是他能考虑的。
但现在……他突然很想做自己。
他挥手，镜子里的男子，似乎突然更加绝艳，白发消失，代替的是一头墨般的黑发，用墨玉的簪子束发。
眼睛更加有神，就连脸颊都更加的有菱角。
那双桃花眼，也似乎更加的惊艳，看一眼，都是万劫不复的沉沦。
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他盛名后，不断有女修骚扰，一气之下，就改变了面目。
他也有十几万年没有看自己这张脸了，好像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依旧艳绝天下。
他突然很喜欢镜子里自己这张脸。
该是天下的女修，都会很喜欢这张脸吧！
东泽君正感觉无趣。
云灵宗的那个老东西是怎么了？怎么就不打赌了。
他巴巴地从天仙派赶到琼花大陆，就是为了看戏，主角不演了，让他看什么。
他正烦闷，就感觉周边的灵气有了变化，老祖踏着晨曦的光，从明处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一向喜欢穿白袍，如今……
竟然，是一袭黑色的仙袍，就连头发……
东泽君嘴巴张的很大，连杯子里的酒都不香了。
他可是有十万年没有看到老祖黑发的样子了，都快忘记了，他可是曾经八大陆最负盛名的天下第一美男，无人能及。
老祖一向疯疯癫癫，嬉笑怒骂。
今日，就连神情都凝固了很多。
“老东西，你死爹了吗？”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其他的来。
老祖脸色凝重，简单两个字打发他，“闭嘴。”
“你是被夺舍了吗？”东泽君不放心，继续追问。
像他们这个神品的级别，在这个大陆被夺舍的可能太少了。
看他身体和灵力契合，不像被夺舍的。
老祖不搭理他，做到他对面，先喝了一杯灵酒，才道：“我只是突然觉得我的十五年都白活了。”
“啊！不是吧！你……”东泽君手都颤抖了，心尖都在抖，“你思凡尘了。”
老祖听到思凡尘，愣了一下，眸子暗了暗，疑惑的问自己，“这就是……思凡尘吗？”
完蛋了，完蛋了。
云灵宗的老祖晚年不保了。
这么大年纪突然开窍了。
东泽君就感觉头疼欲裂，他是不是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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