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顾毓嬅闻言挑眉，心中不由暗赞一声。
凝香这办事效率，还真是挺高的。
给力啊！
“奴婢已寻到了五名教习经验，甚为丰富的教坊女教习，她们皆是教坊中的翘楚，个个都曾教导出过不少色艺双绝、名动一时的名伎。奴婢已安排这五名教习，轮流去给那三十名宫女授课。”
迎上顾毓嬅颇为兴味的目光，凝香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继续恭声禀报道。
“哦，这样很好啊。”
闻言，顾毓嬅微微一笑，略略一点头。
然而，凝香却有些欲言又止：
“不过……”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咱们主仆之间，何需如此生分。”
见她如此，顾毓嬅不由一笑，以眼神鼓励凝香，将未尽之语说完。
“那四名被陛下幸过的宫女，都推说自己侍候陛下过于劳累，无法去接受教导。未曾去接受教习。”
凝香神情颇为不悦的道。
末了，又禁不住小声嘟囔：
“嘁，这才刚刚得了帝宠多久？她们就敢不尊娘娘之命，拿腔拿调，摆起主子的谱儿来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哦？”
顾毓嬅闻言，却并不着恼，只是略略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道：
“除她们四人以外，其余二十六人，可有不愿接受教导的？”
凝香闻言一愣，不过还是如实道：
“那倒是没有。其余二十六人，倒是都很积极主动。俱都认真的接受着教习嬷嬷们的各种教导，奴婢瞧着她们，倒是甘之如饴得很。”
“嗯，这样就好。”
顾毓嬅闻言，满意的点点头：
“被陛下临幸过的那四女，去不去接受教导，凝香你自不必管。她们自己不愿意上进，怪得了谁去？只管让那几名教习，好生教导另外二十六名宫女便是。”
“可是，这四个贱婢居然敢不尊娘娘之命，娘娘，难道您不打算给她们一点教训，以儆效尤么？”
凝香犹带不满的嘀咕道。
毓嬅闻言却是一笑，好脾气的睨向凝香，一脸的似笑非笑：
“凝香，你去将记录这三十名宫女，姓名年龄的册薄拿过来，让本宫看看最近还有谁，到了合适伺候陛下的日子。那四女既然累着了，本宫便让她们好好歇歇好了，省得累出病来，可就不好了。”
“再者，也该给陛下换换口味了。纵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味觉嚼蜡了不是？我这个做皇后的，自然要为陛下好生着想一番。正所谓，凡事为君着想，力求周到嘛。”
反正这四女的最佳受孕期，也要过了。让她们再继续伺候皇帝，也是在做无用功。
何必呢？
嗯，让她看看另外那二十六名美貌宫女之中，有谁到了排卵期，就将她（们）送去伺候萧宸好了。
如此，也才不会枉费咱们皇帝陛下，每晚不辍的辛勤耕耘，不是吗？
凝香也不是个笨的。闻言，瞬间秒懂了顾毓嬅的话中之意，不由得掩唇窃笑出声：
“诺。呵呵，娘娘您真真是贤惠！”
还是主子手段高。
啧啧，小样儿，看那四个小蹄子，还敢得瑟。
心中一边如是想着，凝香遂十分欢乐的去到隔间，取那册薄去了。
*
数天后
上京京郊，上林苑
顾毓嬅此时，正骑着一匹枣红色良驹，一马当先的在林中穿梭。身后不远处，一众侍卫与宫人，如同一条长长的小尾巴一般，紧紧跟随着她。
就在几天前，皇帝萧宸突然提出要带顾毓嬅，来京郊的上林苑狩猎散心。对此，顾毓嬅表示没有异议。于是乎，萧宸就带着顾毓嬅、并一大票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上林苑中。
萧宸这狗皇帝，一来到上林苑便跟打了鸡血似的，骑上马，便一路呼啸着四处狩猎去也。
而顾毓嬅自然也没有闲着，自去找她自己的乐子去了。
作为皇家林园，位于京郊的上林苑，不但风景宜人，更是常年豢养着不少珍禽异兽。顾毓嬅表示，此番前来，倒也不虚此行。既然来了，她自然也要玩儿个尽兴。
不过，上林苑却也占地颇大。顾毓嬅逛了数日，也不过是刚刚逛完了这上林苑的外围。眼瞅着今天天气晴好，顾毓嬅便又兴致勃勃的向着上林苑内围进发，继续开始她的上林苑之游。
骑着马一路徜徉，不知不觉间，顾毓嬅来到了一片灌木丛中，就在这时，忽闻前方传来一道悲切、而又凄厉的鸟鸣声。
虽只是一声极短促的悲鸣，顾毓嬅却如同是心有戚戚焉般，听出了这悲鸣声中，所包含的悲愤、茫然、以及绝望。她不由心头一颤，心中某根弦，也随之抽动起来。
下意识的，顾毓嬅便寻声，往那悲鸣声传来之处，策马狂奔而去。
刚一循声来到近前，顾毓嬅便见一只浑身沾满鲜血的仙鹤，正被一只巨蟒，紧紧围困在灌木丛中。
巨蟒正迅速的爬行着，将笼罩着那只仙鹤的范围越缩越小。眼瞅着，便能将那只可怜的仙鹤，一口吞入腹中。
而那只仙鹤，仿佛是在之前，就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虽然一直兀自顽强的扑腾着翅膀，却始终飞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死神般的巨蟒，离它越来越近，眼眸之中，已是溢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悲愤与绝望。
“咔嚓——”
顾毓嬅早已翻身下马。由于行动匆忙，她没有过多的留意脚下，一不小心踩断了脚下的一根枯树枝，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听到响动，巨蟒与仙鹤同时寻声望来，巨蟒瞪着一双丑陋可怖的眸子，面目狰狞的瞅着顾毓嬅。嘴里吐着猩红的芯子，露出锋利的獠牙，仿佛是发现了更为丰富的猎物，下一秒，就要朝着顾毓嬅扑来一般，又仿佛是要摆足猛兽的威势，向顾毓嬅示威，让毓嬅不敢靠近它、和它即将入腹的猎物。
而那只仙鹤，在望见顾毓嬅的那一刻，眸中则是闪烁着一种堪称“灼灼”的光芒，眼里充满了希翼。
那是它对求生的渴望。
仿佛顾毓嬅的到来，给它原本已经绝望的世界，带来了无限的生机与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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