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映照在玻璃上，熠熠生辉，楚衿揉了揉因熬夜而显得疲惫的眉眼，在司机的提醒声中直起身。
楚宅处在二环内，盛京机场是在郊外，即使是夜晚，开车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江暖身上盖着被子，清秀的眉目此刻微蹙着，即使是在休息，也并不轻松的样子。
楚衿替江暖曳了曳被脚，声音很轻地对司机笑道：“我下车去接无欢，别忘了把窗户上所，机场太吵，别吵醒小姨了。”
年轻的司机在她的笑容里微红了脸，“不用我陪您去吗？”
楚衿摇头：“无欢那里配了保镖，不用麻烦你的，开夜车，你也辛苦了。”
司机听闻，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又想开口说些什么。
“怎么了？”楚衿看着小司机的模样，微笑着问道。
“您……您要小心，听说机场也不安全呢。”司机的脸红的更厉害，支支吾吾地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完，但仍不敢直视楚衿那双琥珀眸，倒是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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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衿微弯唇角，心情很好的样子：“谢谢提醒。”
事实上，她的心情也真的很好。
当然，如果排除掉将要发生的一切的话。
*
T2航站楼。
人来人往，行礼在地上拖动的刺耳声音也显得不那么清晰可闻。
楚衿站在等候大厅，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在两名军人的互送下向着这边走来。
她磨砂着手上的手表——“准备好了么？”
终端几乎是在毫秒内就传来答复——“可以了。”
楚衿低头，勾起一个温暖的笑，却因为眸中微微扭曲的而显得血腥——“那开始吧。”
“砰！砰！”
“砰！”
……
让人寒颤的枪声从四周各个不同的角落响起，机场大厅的空旷也使得枪声异常响亮，几乎能穿破人们的耳膜。
“啊！”
“快走！趴下！趴下！”
“你别挤着我！”
“滚开，挡老子道了你个老不死的！”
……
楚衿蹲下身，在椅子后头，看着四周的人群做鸟兽状散去。一家三口的因为推推搡搡的人群被迫分离，小孩子手足无措地被推到在地，哇哇大哭，那头还有焦急地快哭出来的寻找孩子和丈夫的女子。
老人的行动迟缓，却挡了某些人的道，也被推挤在了地上，后头跑上来的人却依旧嫌弃地踢着他们，嫌弃没用的“垃圾”挡了他们生的道路。
有些彪悍的老人甚至因为想快些逃跑而扯住前头孩子的头发，把他们拽到自己身后……
楚衿的视线清明，却意外的也模糊。
这就是“人性”。
她缓缓地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仿佛和身边那些人隔绝了一个世界。
“小姑！”少女焦急的声线响起，楚衿感觉一股大力向自己袭来，将自己扑倒在地。
楚无欢脸上都是汗珠，但显得意外的镇定，身后的那两个军人像是一堵贴墙，将人群隔离开来。
枪声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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