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宏智特意和卫羽宁说了虚夜领悟的“虚实之道”，当时只提到了无限叠加攻击的猜想。
在卫羽宁的印象中，这种玄妙的道法只能看到一段时间的将来，但付出的代价却很惊人。
当日为了对付仙界力士，虚夜也使用了虚实之道，为此还损失了五十年寿元，但那次正好卡在了他晋级金丹的关键时刻，因此也提前感悟了金丹期的境界，对虚夜来说，算得上是有失也有得。
“过去可以看看的，虚实之道涉及了时间规则，虽然不是真正的时间之道，但是也有部分时间方面的能力，回溯过去比看到未来付出的代价要小很多。有几位长老共同出手，还是可以接受的！而且，今日这事不是小事，必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虚夜神色严肃地说道。
卫羽宁的脸色阴晴不定，苦思对策。
“师叔祖，虚辰长老修炼这等邪术，也算是邪修了吧，他如今……仙逝，如果真是有人杀了他，这难道不算是除害吗？”沉默了一小会，卫羽宁忽然问道。
虚夜看了卫羽宁一眼，表情微妙，看不出喜怒，过了一小会，才轻笑了一下，说道：“清魔，你这种想法很好。不过，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其实，有时候为了大道，修士们做点出格的事情也不是不可原谅，但虚辰炼制这血婴丹，的确是入了邪道，杀害无辜婴孩，不可原谅！但他是宗门的一房总管事，也是宗门的长老之一，而且身份……也比较特殊，就算这事暴露出来，他最多也只是贬为无身份修士，去百泉峰养老而已。所以，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外人因此而杀他。”
卫羽宁睁大眼睛，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愤怒道：“做出这种邪恶的事居然不该死，那门规呢，门规都是摆设吗?”
虚夜对卫羽宁的反问并没有生气，只是收敛起淡淡的笑容，叹口气道：“清魔，我问问你，门规有哪条规定，修炼邪术要被处死的！”
卫羽宁脸色一变，立刻明白了虚夜的意思。门规中的七条，只有“不得杀孽过重”这条与虚辰的行为有点关系。但是杀孽多重才为重，多重才要被处死，却没有任何说明。
见卫羽宁久久不语，虚夜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云隐宗是九位老祖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建立起来的，从建宗伊始，就采取对内宽容的政策，只要不是同门相残，以下犯上，都算不得是什么大错。
而且，宗门最初的目标只是……自保，活着，其他都不重要。
道陵一脉一直与刺魔眉来眼去，老祖们不是同样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吗？仙魔不两立可是整个元初界的道誓，但又怎样呢？云隐宗只是一个修行门派，却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当然，同样也不是邪派。
宗门内每个弟子的行为只能代表他自己，你看不惯邪修，当然是对的。只要是外门外宗的邪修，杀了就是了，只要是修真者，这么做都没有错。但是在宗门之内，就要谨慎行事了！”
听了虚夜前辈的这番解释，卫羽宁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这个门派给他的感觉如此奇怪，在好些方面的表现完全不是想象中的修仙门派的作风。不过，虚夜说得很对。宗门虽然不是名门正派，但也的确不是邪恶门派。魔修和邪修在这个宗门依然是受到打压的，毕竟组成宗门的修士都是正常的修真者，他们代表了宗门的主要力量。
想通了这点，卫羽宁的心情好了许多。
不过，此时不是他放松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虚辰这事给解决了。
“前辈，刚才是谁发射的警讯符？我以前听人说，谁最先发现死亡现场，那么发现者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是凶手！”卫羽宁忽然转移了话题。
“这是哪里听来的歪理？简直屁话，照你这么说，碰到这种事，难道都装作不知道吗？”虚夜不屑地哼了一声，摇摇头，才继续说道:“警讯符是虚辰自己启动的，那是宗门最高等级的警讯符，在炼丹室最高一层的屋顶，只有各堂房的总管事才有权限通过神识远距离控制启动，所以说，这事才蹊跷，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虚辰他不想死，发警讯符是为了活命，但最终他却以这种奇怪的方式死去了。至于发现者，宏秀是最先来到这里寻找虚辰的，她…….她不可能是凶手的！”
“为什么这么说？”卫羽宁好奇地问道。
“他们算是道侣关系！”虚夜犹豫了一下，说道。
卫羽宁没话可说了。说实话，这个虚辰挺渣的，整天道貌岸然，两千多岁的人了，不仅有一位老相好，居然还打清菲小丫头的主意。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虚夜这才想起问这话。
进门时说的话不过是借口，卫羽宁哪有什么事找虚夜。
“前辈，我想问下，既然白毛族入侵灵兽世界，外域战场也更危险了，师叔在那边还要待多久？坤厚老祖出事了，我挺担心师父的!”他只得临时编了一个理由。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虚夜一脸惊奇地反问道。
“没有啊！生命意思？”卫羽宁愣道。
“那真是巧了，玄妙子老祖今日正好传信回来，外域战场的弟子大多都不想回来，最终只有两百来位弟子在数日后会走兽王城的固定航线返回，而这些弟子基本都是受伤或者资质较差的弟子。”虚夜说起这事，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卫羽宁奇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现在那里很危险吗？”
“危险自然比宗门危险，但是你知道吗？除了回来的弟子外，剩下几乎所有的弟子都晋级了，有几位资质好的甚至进入了开光期。这才多长时间，足足两个大境界啊！所以，这些弟子们还想在外域战场磨练一段时间呢！”虚夜兴奋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不正常啊！”卫羽宁忍不住说道。他这段时间的修为也是突飞猛进，那是因为奇遇不断，难道外域战场杀杀魔修也有这么大的机遇吗？
“当然不正常，这全是因为太冲师叔，也就是你师父，他新领悟了一门道术，可以让每个弟子选择最契合自己的观想物，这才使得弟子们的修为突飞猛进的。玄妙子老祖大大夸赞了你的师父呢！”虚夜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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