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三个笑容灿烂的小女孩，卫羽宁怎么也硬不起心肠攻击，而且他知道攻击也没有任何用处。
三个小女孩同样也没有与他对敌的打算，她们笑咯咯地跑来跑去，但是一直没有离开他的周围。
有时候她们跑得远了一些，超出了融合空间法术的极限，就会消失卫羽宁的视野中，但只要转回来，又会重新出现。
雨越下越大，黑沉沉的乌云压在头顶，青石城倚靠的大青山已经有大半隐藏在云雾中。
在阴暗的天地中，发着微弱白光的白毛族小女孩变得异常显眼。卫羽宁紧了紧身上的暗金色护甲，皮肤表层也显露出了淡淡的木头纹理，然后义无反顾地向前方走去。
很快，他来到了关闭的左城门前。
三个小女孩依然他的身前左右来回奔跑着，笑声不断。场面有点温馨，但是更多的是诡异。
他用力推了推城门，裹上铁皮的巨大木门微微动了一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咯吱吱”声，不过依然稳稳地立在那里。
卫羽宁稍微有点诧异，他的身体在力量方面一直不是强项，速度和防御力相对更加出众一些。但他毕竟是开光期肉身修士，同时又被真龙精血改造过，就算没有进入战斗状态，至少也有五千斤以上的力气，没想到凡人城市的大门居然如此结实，怪不得可以防御野兽的攻击。
他看了一眼边上的几位小女孩，然后浮起身子，向上方飞去。
出乎意料地，几位小女孩仅仅愣了几秒钟，然后就毫不犹豫地抓住城墙上青石的微微凸出，一个个如同灵活的猴子，也跟着上来了。
卫羽宁运起火箭身法，脚蹬城墙，身子一个急速转折，冲向一位红衣小女孩。之所以选择这位，是因为他发现这位小女孩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笑得也最灿烂。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类是如何被转化成白毛族的，但是按照他的猜测，红衣小女孩应该被白毛族转化得更深一些，而那位绿衣小女孩明显还有一丝人类的记忆，所以，比较之下，如果不得不杀一个的话，他选择这位心中也会少一点愧疚。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绿光从小女孩的身体正中劈过。
没有任何滞涩感存在。
卫羽宁脚踩大地，仰头看向上方。
“咯咯咯……”笑声依旧在。果然，红衣小女孩毫发无损地攀附在城墙上，无暇的眼神也看着下面的卫羽宁。
“不可能！”卫羽宁忍不住摇头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她们能够攀附城墙，既然她们能够借助这个世界的物理力量，为什么物理攻击会对她们无效呢？”
“嘻嘻嘻……好笨的小哥哥，你打不到我们的，呜呜呜……嘻嘻嘻……”绿衣小女孩先哭后笑道。
“哈哈哈……”另外一个黄衣小女孩也手指着卫羽宁大笑。
既然想不通道理，卫羽宁继续前进，他的任务是救出蛮牛，试探白毛族只是顺带的目的了。
他再次浮起身子，向五丈多高的城墙上飞去。来到城墙之上，走过一丈多宽的兵道，卫羽宁终于近距离地看到了城内的场景。
一座死亡之城出现在面前。
城门正对的就是一条主干道。无数的尸首躺在路上，残肢断臂无数，一眼望不到尽头。
因为城门紧闭，刚才看不到，如今卫羽宁站在墙头，才发现这个城门口同样死了很多人，虽然没有堵住城门那么夸张，但依然堆了有一人多高。
尸体基本都是被一刀砍杀的，拦腰砍断的最多，少部分是从头向下劈开，从尸首的姿势来看，这些被拦腰砍断的人当时并没有死去，白毛族也没有补刀，而是任由他们哀嚎着挣扎着四处逃散，最终死去。
卫羽宁强忍住心理上的极度恶心，深吸一口气，从城墙上跳了下去。三位白毛族的小姑娘也欢快地跟着跳了下来。
刚落到地面，他脸色突然大变，因为在视野范围内，出现了一位手持长刀的白毛族。这是真正的白毛族，体表有半透明的白色毛发，从外表看，就是一位长相俊美身
材修长的普通年轻人，穿着一身造型简单的长衫，赤着双足，目光阴沉地看向卫羽宁。
这让卫羽宁很奇怪，似乎这个白毛族不是很快乐。
卫羽宁没有二话，一根法术藤蔓出现，立刻缠向了年轻人。不出意外，法术藤蔓没有任何作用，它缠了一个空，最终扭成了麻花的形状，消失不见。
年轻人神色微微变化，卫羽宁的反应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犹豫了一下，忽然冲三位小女孩吼了一段奇怪的发音，三位小女孩立刻调转身子，笑着攀上了城墙，离开了卫羽宁的视野。
随后，年轻人拎着长刀，慢慢地走到卫羽宁的面前，冷冷地看向卫羽宁。卫羽宁哼了一声，也毫不畏惧地凝视着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对视了几秒钟，卫羽宁在年轻人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人类的情感，但依然忍不住问道。
年轻人眨了眨眼睛，表情没有变化，但是眼神深处的一丝嘲讽之色没有逃过卫羽宁的眼睛。随后，他不再和卫羽宁对视，反而绕着他转了两圈，最后一个纵身，跨出了两丈，再一个纵身，消失在视野之外。
卫羽宁的脸色忽然僵住了，因为他发现，离去的白毛族年轻人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这是三个白毛族小女孩没有出现过的现象。
他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接连碰到白毛族，这说明他的到来已经不是秘密了。对白毛族来说，他就像黑夜中的明灯，而相反，白毛族离开法术作用范围之后，他就变成了瞎子。
想明白了这一点，卫羽宁取出一张黄色符纸，默念法诀，符纸化为一只小鸟，把符鸟抛向空中，道一声“疾”，符鸟化作一道白光向左方飞去。
卫羽宁运起火箭身法，紧随其后，向前飞去。身法再快，也不可能赶得上符鸟的速度。飞行了半里左右的距离，他失去了符鸟的踪迹。
继续向前飞行了百米的距离后，他停了下来，落在一座房子的屋脊上。
雨水小了许多，但是天色依旧昏暗。
他再次取出符鸟，默念法诀，符纸化为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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