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舞没有挣扎，也没有躲避。
很快，古中天也意识到了她的不对。
他微微起身，身下的人嘴唇艳丽，目光却十足清明。
他突然就有些慌乱。
玥舞平静地推开他，走回了卧室。
她不可能一直装蠢，更不想让古中天只把她当成宠物般的剑灵。
爱么，应该是有一些的。
但她需要让古中天意识到。
晚上，古中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摸回卧室。
黑暗中，他就那么一直坐在沙发上。
他心里乱的很，不知道为什么，也怕的很。
为什么他会见不得玥舞和别的男人说话呢？
为什么在看到她的满不在乎时居然愤怒地吻她呢？
为什么，感觉到玥舞的漠然后，心里会慌，会痛呢？
……
第二天一早，玥舞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餐桌上尚还温热的早饭，古中天却不见了。
玥舞当然不介意给他想明白的时间，而且，他这个时候就出去，恐怕也是有重要的事情。
既然还有精致的早餐，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她一如往常地吃早餐，古中天也是站在拐角里跟踪着那个小女孩。
出了这样的事，她没有上学了。
不过，她看起来有些抑郁的样子，她的父母便允许她可以出去玩一玩散散心。
她扎着马尾，随着离家越来越远，她的步伐也越来越轻快。
不久，她来到一幢破旧的居民楼里，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古中天停了下来，悠悠戴上了耳机，拿出报纸在楼下看。
刚才，早在女孩出门的时候，他就装作走路看手机，不小心撞到了女孩，而那时，他就给她的包里扔了一枚微型窃听器。
独自或者在比较隐秘的情况下，一个人最容易直面自己的内心，尤其，是心里的邪恶。
耳机里传来女孩的脚步声，开门声，接着，是另一个女孩儿的声音。
听了一会儿，他就明白了。
她来找的这个女孩早就不读书了，应该是在混社会的样子。
两个人有说有笑，完全不像个有心理阴影的孩子。
他一直坐在那里听着，直到晚上的时候，他才听到女孩们聊到了这件事。
“听说你那老师进了监狱，你可真行啊！”
“切，谁让他那样对我？”
“嗨，你也不要太过分，给他个教训就得了，一个强奸罪而已么！没准过几年就出来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能害他一次，自然也能害他第二次，你觉得大家会信谁？”
“还真别说，要不是你告诉我，我差点都信了！”
“……”
古中天愣在下面。
虽然他来跟踪监听女孩，可他最初也只是想确定一下那个老师是有多么罪大恶极而已。
他摘下耳机，面上看不出来，其实却是有些失魂落魄了。
这种他自认惩恶扬善的事，这并不是第一次做了。
以前，他一听到那些受害者痛苦的自述就愤怒得不行。
也许是由于他的特殊经历，他格外嫉恶如仇。
可是，他也真的，从来没怀疑过那些受害者的话。
在他看来，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苦，会有人说谎么？
可是现在看来，会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他也曾一时意气用事，冤枉过某些人呢？
高大的身影，第一次走得并不坚定。
玥舞早就在阳台上看到了他。
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大概是发现了真相，一时对过往也产生了怀疑。
钥匙插入门锁，还未转动，门就已经开了。
两个人站在门边，相对无言。
离得这么近，玥舞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他此刻的脆弱。
她叹了口气，对着他，她的心硬不起来。
拉着古中天的手让他进来。
甫一关门，古中天就紧紧抱住了玥舞，生怕她挣扎或逃跑，说话都带了颤抖。
“小舞，别离开我，别拒绝我。
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玥舞环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口，轻轻说着，“不会离开的。”
过了很久，古中天才缓了过来，不过，他看起来依然郁郁。
沙发上，玥舞偎着古中天。
“中天，你觉得我善良吗？”
“当然。”
“那你知不知道，剑灵择人时，也不是随便选的。
何剑择何人，我选了你，我们某种意义上来说很相似。”
古中天默了默，“我一直以为你选我是因为我帅你美，毕竟你就是个小蠢剑。”
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已经没事了……
玥舞在他脖子上留了两排牙印，“是么？你这么说，岂不是也说明你是个蠢人？”
“嗯，蠢人配蠢剑，我们天生一对。”
听到他的话，玥舞抬眸看向古中天。
对方目光温柔，“小舞，就算你可能会嫌弃我会变老，我也想你给我个机会做你的男人。”
表白来的太突然，玥舞眨眨眼，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开了窍。
古中天环住懵懵的玥舞，“我大概早就喜欢你了。
怪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所以不知道这就是爱。
你早就渗入了我的生活中，也总能无形中让我做出改变。
虽然可能发展的有点快，但是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你一直那么冷漠的对我，我会怎样！”
怀里的玥舞没有说话，古中天没等到她的回应，有些急了。
他扶着玥舞的肩，试图通过她的表情看出些什么。
可是，很快，他就表情僵硬地想到一个问题。
小剑灵，是不是根本就是真的不懂爱，甚至不会爱啊？
毕竟一直化形出现的剑灵屈指可数啊！
应该不是这样的吧？千万不要是这样的啊！
“宝贝，你、你知道爱是什么意思么？”
听到他紧张到结巴地说话，玥舞这才恶作剧成功般“噗嗤”笑了出来。
“还说我蠢，你才是真的傻！”玥舞眼带笑意，“不然我为什么要亲你啊？你当这是剑灵的见面礼呢？”
古中天一时说不出话，只不过这次是激动的。
他再次抱住玥舞，“宝贝，我一直以为上天待我不公，可是我现在能拥有你，真的，是我的福气。”
“干嘛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卑微？你最帅，最善良，最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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