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尊和黑崇面面相觑。
他们是九黎最忠实的心腹。
九黎杀戮过盛，引来了北极之地被镇压着的上古魔气。
这一人一魔，一拍即合，达成了交易。
九黎每月给他供奉数百生魂，而魔气，则给予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力量。
可以说，九黎在那缕魔气的浸润下，已经渐渐有了入魔的现象，甚至自成一派，用数万惨死在黑甲兵手下的冤魂，炼制了万鬼同哭的聚魂鼎！
可黑尊和黑崇并不在意。
他们的少主，从小便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及实力。
至于是神是魔，只不过是强者为王，败者为寇。
只是，刚才少主的那句‘怕就怕……’
九黎进了内殿。
玄儿正躺在床榻上，两只小手被摆在身前，放的平平整整，身上盖着柔软而精美的被子。
倾国倾城的小脸，还有些苍白，双眼紧闭，唇无血色，却独独升出来一股梨花带雨，引人怜惜的气质。
九黎站在床边，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突然，手中聚齐了一团黑气。
“少主！”黑崇不敢进内殿，在门外惊呼了一声：“您这样，会不会伤了玄姑娘？”
“不会，她非凡人。”九黎回着黑崇，目光却没从玄儿身上离开过一分，能招魂的，能起死回生的，能用术法操控符咒的，会是凡人？
他只是想试探，只是想确认一下……
九黎眯了眯眼，那团黑气，直推向了玄儿。
就在黑气张牙舞爪的刚要靠近她的身体，突然，一道金光从她身上绽放开来，光晕之盛，几乎将整个内殿都笼罩了起来。
而那团黑气见了金光，仿佛受到了什么毁灭般的惊吓，扭曲成了一团，发出一道凄惨的尖叫，便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那黑气不是别的，正是九黎用聚魂鼎炼制的阴魂！
而九黎，也在金光大盛的一瞬间，被反噬回来，身子一晃，连连倒退了几步。
“少主！”黑崇和黑尊也管不了什么内殿不内殿了，连忙冲上来扶住了九黎。
九黎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无碍，可心口被镇压的疼，还是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少主，玄姑娘，玄姑娘她……”黑崇瞠目结舌的看着玄儿躺在一片金光之内，直到黑气完全散去，魔气被彻底压制，那团金光，才渐渐收拢。
九黎闭上了眼，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下巴的青筋浮动。
半晌，他沉声道：“她非魔非妖，而是……神。”
…………
从湖心亭出来之后，九黎将自己关在寝殿中整整一夜，不让任何人服侍，不让任何人靠近。
黑崇和黑尊守在门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少主被刺激的一时想不开，再做出什么傻事。
自己倾心了十几年的女人，竟然是神？！
而可笑的是，自己却已入了魔？
道不同，不相为谋，才是九黎觉得比生死，比分离，更让他难以承受的。
…………
黑尊从来不服玄儿，觉得她一个无背景无地位的小姑娘，何以能得到少主青睐？
甚至连征战九州，都要瞒着她，生怕她知道之后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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