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破灭是什么感觉？
其实，每一个女孩子都会有一个仰慕的少年，他不一定有多么优秀，但总是有某些吸引她们的点。
一般这种朦胧的感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弭，或许只是突然觉得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这种一眼吸引的触动，就是最原始的一见钟情。
可是一见钟情，在爱情里大多数都是走不远的，没有经过磨合的爱情来的热烈。
当然苏染染不懂这些，前世死前她也不过十四岁，自从娘亲死后便与世隔离，从来没人教过她。
“没劲……”
什么子行哥哥嘛，上来就问别人的出身，一点风度都没有。
前世的齐晟虽然暴戾乖张，但却从来没这样过问别人的出身，自从他掌权，手底下破格提用了很多人。
这也是她为数不多佩服齐晟的地方。
像萧子行这样一见面就询问出身，真的很令人反感。
“子行哥哥，这是你新捡回来的妹妹？”如玉突然把话头引到了苏染染身上，“可是我听说她只是一个商贾之女，身体里流着那般肮脏下作的血，如果把她留在萧府，会不会玷污了我们府邸啊？”
苏染染把头歪到一边，“嘁”了一声，“这位姐姐，染染觉得商贾之女与官宦之女并没有什么不同，都一样有爹爹有娘亲啊，娘亲教过染染，人的地位应当是由学识和能力决定，而不是出身。这么简单的道理，姐姐的娘亲没教过姐姐吗？”
如玉面色一沉，走过来掐住她的小下巴，低声道：“染染？名字倒是好听，竟然和大雍大胤的那位小公主一样，可惜啊，你纵然有这个名字，还这么伶牙俐齿，到底也只是一个卑贱的商贾之女，你永远也比不上大雍王朝的苏染染，那才是真正的明珠皓月。”
说到“苏染染”的时候，如玉眼中并没有欣赏，反而是无尽的怨毒，“你看啊，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就因为她，我的主子被赐死，我们这些身边人流放的流放，发配的发配，都只是因为她……”
“可笑的是，我都没见过这个主宰我命运的金枝玉叶，因为我，不配。”
不配两个字被如玉说出来，带上了几分凄凉。
苏染染表示很无语。
这个奇怪的人，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
至于文贵妃，那只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身边人的流放发配，也完全是符合大雍律法的，这个时代规则就是这样。
“子行哥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苏染染的眼中，现出丝丝希望。
她希望萧子行可以给她一个好一点的答案，不要让她太失望。
毕竟是想了两辈子的人。
虽然她明知道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仰慕他。
娘亲说的没错，有的时候，颠覆对一个人的看法，只需要一瞬间。
可是，萧子行只是敷衍地对她说了两个字，“别闹。”
苏染染失望了。
“子行。”萧老夫人走过来，嫌弃地瞄了一眼苏染染，“我听说她是商户之女？我们萧府好歹也算是皇族，怎么能收留商户之女？”
苏染染又看向萧子行，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他还是……
那她的幻想，可能就要全部破灭了。
萧子行沉吟片刻，说出了一句让苏染染心凉的话，“那不如让她做如玉的侍女？如玉身边还没有什么像样的侍女。”
萧老夫人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如此甚好，就是委屈如玉了。”
委屈？
苏染染感觉自己的小发啾瞬间立了起来，给文贵妃的手下做侍女，她还没嫌委屈呢，她们居然还觉得委屈了？
“她自己也是侍女，给侍女找侍女，这是什么道理？”苏染染表示她小小的脑袋瓜儿上挂满了大大的问号。
本是一个真诚的问题，不料却得到了两声呵斥。
最先发作的就是萧子行。
“放肆！如玉是大雍皇庭里的侍女，地位堪比我们这里的公主，岂是普通的侍女可以相提并论的？”
萧老夫人也是冷哼一声，“总之不是你这个商户之女可以企及的，让你做如玉的侍女，是你的荣幸！”
苏染染一脸痛苦面具地看着萧子行，心中最后一点点好感也被消磨殆尽，这人纯纯脑子有病吧！
这到底是什么鬼逻辑啊！
“大雍的侍女相当于你们这里的公主，那大雍的公主相当于你们这里的什么啊？皇太后？太皇太后？始祖太后？”
这么一算，她的辈分高了好多耶，都可以直接进土了！
“大雍的公主？”萧老夫人哂笑一声，“你一个低贱的商户之女，竟然还敢妄想大雍的公主？那可是你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存在。”
开玩笑，那可是声名传遍九国，苏煜最宠爱的女儿，白落尘最宠爱的妹妹，据说还有一个背景更加神秘的哥哥，地位早就超出了一般的公主。
如果小公主能来他们这里，让她跪下来给小公主舔鞋底都行！
她想要权势，金钱，地位！只要能得到这些，就算舔个鞋底又有什么？
“奇怪的国家奇怪的人。”苏染染嘟囔一声转身就走。
真是够奇怪了，国家弱小，积弱积贫，统治者不思考怎么使国家强大，竟然一门心思去依附大国。
苏染染本想就这么离开，却被萧子行叫人拦住，“这里是萧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苏染染竖起眉毛，指着如玉，“你想让我留下来给她做侍女？”
“不可能！别说是她，就算是她的主子文贵妃，也不配。”
就文贵妃那个人品，就这个如玉，是叫如玉吧，就她们俩这人品，给人做侍女都是高抬她们了。
“不配？”如玉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一个商户之女罢了，也有资格说我不配？”
其实刚来的时候她就被这里的贫穷和落后惊呆了，但是一说出身份后就得到了各种优待，如玉对这里的一切逐渐满意起来。
想不到她一个婢女，竟然也有翻身的一天。
这里的人本就没见识，她拿出了自己已经废了的宫牌，他们竟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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