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旧部，杀上灵山？”
听了孙悟空这番杀气腾腾的话，牛魔王不禁吓了一跳。
遥想当年。
花果山势力的鼎盛时期，除了猴子猴孙以外，还有七十二洞妖王。
至于牛魔王他们算不算得上花果山的旧部，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至少，牛魔王自认为并非花果山旧部。
天庭围剿花果山时，七十二洞妖王几乎全军覆没。
花果山便只剩下千百猴子猴孙。
除此以外，再无旧部可言。
难道孙悟空还想率领花果山仅剩的猴子猴孙，杀上灵山，干掉如日中天的佛门？
牛魔王在心里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倘若他真有这般本事，又怎会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多年？
念及此。
牛魔王把玩着手中的酒盏，沉吟不语。
然而，孙悟空好像没看见牛魔王的神情异样，金眸深处，仿佛有烈焰燃烧。
“俺老孙在天庭做齐天大圣时，与灵山佛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俺老孙大闹天宫，与他假仁假善的如来老儿何干？”
孙悟空恨恨地道，“这厮不分青红皂白，竟还蒙骗俺老孙，将俺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之久，而且还每日命土地山神灌俺老孙吃铁丸喝铜汁……”
在五指山下被压了五百年之久，不仅没能磨去他心头的戾气，反而加深了内心的怨愤。
回想起这些年受到的虐待，心下更是恼怒，越说越气，目欲喷火。
如今，全身心便只有一个念头。
召集旧部，杀上灵山，干掉如来佛，生擒观世音！
静静地听着孙悟空的话，充斥着无尽恨意，似乎是在肆意宣泄。
达摩和牛魔王都还没开口。
这时候，万圣公主秀眉一扬：“吃铁丸喝铜汁？这、这也太残忍了吧！如来佛祖不是号称大慈大悲吗？竟然如此虐待一只这么可爱的猴子！”
龙葵也不禁皱了皱眉。
虽然她们被孙悟空抓来了此处，但至始至终，以礼相待。
甚至，还引以为上宾，与万圣公主耍子，没有半点齐天大圣的架子。
如今听他原来受了这般虐待，心中自也有些发憷。
只不过，达摩在旁，还没发话。
她心头纵有万般疑问，此时却也不便开口。
“大哥，小弟此番冒昧，引你前来，便是不知大哥能否助小弟一臂之力？”
孙悟空深吸一口气，满怀期待地看着牛魔王。
缓缓地将手中杯盏搁放石桌之上，牛魔王神色微沉，直勾勾地盯视着孙悟空的双眼，道：“俺不信你真是孙悟空！”
“大哥你还是不信么？”
孙悟空微耸肩膀，颇有些无奈。
“不错！”
牛魔王点头。
“为何？”
“……”
牛魔王一时语塞。
说实在的，他确实拿不准眼前这猴子到底是不是孙悟空。
但，仍然坚定。
牛魔王斜眼望天，缓缓地说出了两个字：“直觉！”
“既然如此，大哥如何才能信俺？”
牛魔王尚未开口。
这时候，听得达摩突然说道：“孙悟空大闹天宫，获罪于天，倘若当真逃脱，天庭必定惊觉，又岂会让你回到花果山？”
“对！对头！”
牛魔王赶忙说道，“俺也觉得很是奇怪！”
一席话，竟让对方哑口无言，更不知应该如何回答了。
当下，孙悟空嘿嘿一笑。
“回答不上来了么？”
达摩一声冷笑，“想要证明你究竟是不是孙悟空，其实很简单，只要跟我们去一趟五指山，就能立辨真伪！”
“对头，对头！”
牛魔王点头不迭，与孙悟空针锋相对，“怎么样？你敢吗？”
“嘿嘿！”
孙悟空自斟自饮了一杯猴儿酒，嘿然冷笑不已。
眼帘低垂，眸光闪烁，先前的杀气怨愤，早已荡然无存，更不知道他心里正在想些什么。
见他这般模样，牛魔王猛然一拍石桌，高声喝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何在此冒充俺七弟齐天大圣？”
“大力王，贫僧已经跟你说过，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达摩淡然说道。
“六耳猕猴？”
牛魔王紧紧盯视着对方，暴喝道，“你是不是六耳猕猴？”
……
灵山。
大雷音寺。
如来端坐九品莲台之上。
而莲台座下，观音、阿难和迦叶随侍左右。
观音手托玉净瓶，道：“世尊当真决定，敕封达摩菩萨果位了么？”
“不错！”
如来点头道，“此子天赋，亘古未见，连天庭也想招揽，若不将他尽早拉拢，只怕让天庭得了先机，反而不美！”
“可是，那达摩不遵佛旨，随心所欲，肆意妄为，即便将他拉拢，恐怕也无法彻底降伏！”
迦叶合掌说道，“何不将达摩打入阿鼻地狱，让他好生反省？”
“达摩此子，来历必定不简单，莫要节外生枝！”
如来道，“更何况，天庭巴不得我灵山对达摩如此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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