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苦差事。”韩宝华摇了摇头，斜眼睛看着方远山等他的判断。
光线太暗司轩逸和林峰又在车里还化了装，方远山一时间难以做出判断，不过他看着这两个人确实有点儿眼熟，但也吃不准，又不能靠上去仔细看，所以他是说了半天没敢表态。
韩宝华看出来方远山的囧态，明白自己必须在拖延一下时间给这家伙进一步判断的机会。
“这位兄弟脸色这么难看，生病了？别太辛苦啦！”林枫看着方远山说。
“呃，没事儿没事儿。”方远山有点儿尴尬，他的思路一下就被林峰打断了。
“兄弟，你是不是抽大烟的？看着面色挺像，那玩意儿少碰，烟土那东西能把一个好人变成癞狗。”林峰一眼就看出了方远山已经变成了瘾君子，并大概判断出他是基于什么原因才和韩宝华混在一起的，所以立即用言语相讥。
“没有没有……受了点儿风寒……风寒……”方远山被林峰的说的有点儿自惭形秽，自己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正是被韩宝华陷害并利用吗？
“我听说吴秘书这边的宅子一直空着……”韩宝华察觉到方远山的情况不对，立即岔开了话题同时把方远山挡在了身后。
“是不老爷子过来住了几天嘛，图个清静，70多岁了身体又不好，太吵了不行。”林峰冷眼看着韩宝华，从方远山慌乱的眼神中他大概判断出这家伙似乎认出了自己，只是没敢声张。
其实方远山很清楚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有多糟糕，林峰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大锤击在了他的心口，锤的他喘不过气来，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活的不如一条狗，他大概心里已经有了五成把握，这个人就是林峰，但是在准备开口的同时，他犹豫了，自己真的要继续这样下去吗？真的如林峰说的那样，不如一条癞狗吗？他知道一旦自己揭穿了林峰的身份，就等于出卖了自己的最后一点尊严和人格，可是……自己还真的有翻身的余地吗？韩宝华会放过自己吗？如果不是李思明自己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吗？一时间他气血上涌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之下，每次渡过难关，都需要靠韩宝华给他提供的一点吗啡，每次都要他像狗一样乞求才能得到。
“是吗……”韩宝花仍然不咸不淡的跟林峰聊着，背后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攥了一支小剂量的吗啡，在方远山的视野里慢慢的摇晃着，这对于一个已经上瘾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诱惑，从看到的那一刻开始方远山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的手，什么人鬼尊严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你们这盘查还有没有头？”林峰表现得有些不耐烦了，“我们有特别通行证，你们没权利盘查的，我停车是给你面子，别得寸进尺。”
“例行公事……清共行动人人有责，你们配合行动我表示感谢。”韩宝华不紧不慢地说，“不过……”韩宝华一边说一边掏出烟，殷勤的递上一支。
林峰本想拒绝，但对方一再示好，他也只好先接下，韩宝华马上取出火帮他点烟，风雨交加的他直接把手伸进了车窗，借着点烟的火光仔细打量坐在里面的司轩逸。
林峰马上明白了他的意图，立即手挡住火光，假意做出防止被风吹灭，两口吸着烟同时用烟头把火苗弄灭：“谢了！不过什么？”
“呃……”韩宝华有些尴尬的撤回手，刚才短暂的时间内借助晃动的火光他也只能大概看清司轩逸侧面儿的小半张脸，确实没办法作出准确的的判断，其实对于这些车队，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他知道车里存在问题的可能很大，同样也很清楚这可是军政要员家属的车队，万一弄错了自己绝对吃罪不起，但是放任不查，他又不甘心，所以他带了方远山，希望可以利用方远山对司轩逸的熟悉辨认出他的是否伪装之后藏在了车上，可这小子现在的状态似乎非常的糟糕，看样子好像是毒瘾犯了，完全发挥不出其应有作用，不过从这小子的表情上判断，车上的这两个人似乎真的有问题，只是在没得到证实之前，自己又偏偏不能硬来，所以眼前的局面让他非常的尴尬。
“我们还赶时间……”林峰脸上带着不耐烦，不软不硬的说道，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在藐视韩宝华，意思是你小子有种就硬来，没种就放行。
“稍等，我去核实一下。”思前想后之下，韩宝华没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最终只能以此来拖延时间。
“我可没时间和你这儿磨叽，你有空折腾，我还没空陪你玩儿呢，你也清楚这车队可不是你的职权能拦得下的，我要硬闯你能拿我怎样？”林峰不可一世的看着韩宝华，自始至终他连车都没下，手里拿着酒和韩宝华冷眼相对。
“原则上讲清共时期所有车辆行人都必须接受检查，不分贵贱高低，委员长的车也不例外，作为公职人员应首先以身作则，横加阻拦者可逮捕查办，你这么的没耐心，难不成是心里有鬼吗？”韩宝华同样不软不硬的说。
“原则？别说委员长的车了，孔家的车，陈家的车你敢查吗？借你八个胆子都不敢，吴秘书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也可以说是职位重要。和各大要员的关系足够密切，你们中统局长也得给上三分薄面，难道在你这儿就非得闹着个脸红脖子粗才能过关吗？我想这对谁都不好吧？”林峰同样针锋相对的说道，“弄清楚自己是干什么的，别因为这点儿小事儿丢了饭碗。”
韩宝华清的脑门儿青筋都蹦了起来，还没人敢对他这么说话，他咬了咬牙手一挥十几个特务十几条枪围了上来：“大不了不吃这碗饭，今天我就要查个清楚，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来历，职责所在，不管你能否理解。”说完根本不理会林峰的咒骂，转身揪住方远山的衣领就走。
此时的方远山如同死狗一下任凭被他拖着，他已经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样的判断，浑身难受的就想再打上一针，根本无暇顾及去辨别车里的人是不是韩宝华要找的司轩逸。
“说……”韩宝华把手里的那支吗啡在方远山面前晃了晃。
“给我……”方远山双眼迷离的伸出手。
“究竟是不是？”韩宝华给了他一巴掌。
“像……像……林……林峰……”方远山结结巴巴地说
“哼……”韩宝华冷笑着挥了挥手：“抓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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