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出格呢?那就是你挣钱的时候,妨碍了寡人的利益。税率定的低了对谁有好处,当然是对商人们,尤其是对他们这些官商,在稍微使一些上下打点手段,基本上就不用交税了,那亏得是谁?还不是寡人?
朱楧不是崇祯皇帝,没有那么好糊弄,他心里十分清楚的很,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没有人会白白做好事,有的话那后面一定隐藏着巨大的利益。
朱楧可以允许手下的人赚钱,但大头必须是他自己赚,否则就容易造成明朝末年的那副场景——与东林党相勾结的江南豪商们一个个富可敌国,而堂堂大明朝的皇帝却连几万两银子的军费都凑不出来,皇后和后妃都把首饰卖掉了,最后硬是穷死了。
所以,长孙宏义正言辞的提出这个看似是利国利民的举动之后,朱楧心里不由地一阵冷笑,你小子打什么算盘寡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但他不能当众说破,因为说到底她跟群臣只是一种共事关系,既然大家在一起共事,那就应该和衷共济,最起码应该做到表面上和衷共济,只要没有触犯原则问题,还是不能撕破脸的。
当国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也要讲究人情世故,动不动就发飙耍牛逼,把人都推到对立面,那不叫威风,叫傻子。
户曹判书张文远是个老油条,一看朱楧的那副表情就知道他不同意这个方案,再加上他是户曹判书,是国库的大管家,首要任务就是给朱楧搞钱花,因此提了提嗓子,脑子飞速转了几转,打好了腹稿,才站出班来,向朱楧作了一揖,说道:“启禀王上,臣以为长孙将军的话并不妥当。商业是末业,自古都是重农抑商,若是对商业只收很低的利率,那就有些本末倒置了。这也有悖于陛下制定的国策。”
见有人肯站在自己这一边说话,朱楧心里还是很欣慰的,至少自己还没有混到崇祯那个地步,几乎是所有的文官抱成团来跟他对着干,每当崇祯想要收商业税充实国库的时候,他们就会以违背祖制为由加以拒绝,搞得皇帝最后穷的都快要当裤子了。精明一世的朱元璋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辛辛苦苦费劲心思搞出来,目的是规劝后世皇帝行为的祖制最后却成了文官集团欺负他的后代的工具。这祖制就类似于后世的宪法,将皇帝的行为限制的死死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别人,要怪还是怪崇祯自己,谁让他不分青红皂白一上来就杀了为老朱家拼命干活,拼命搞钱的魏忠贤,从此失去了对文官集团的控制。若是老魏还在,他们谁敢跟皇帝陛下这么说话,你不是跟老子谈祖制吗?好啊,太祖爷还规定贪污六十两以上就处以死刑呢,来,咱们就从今天开始恢复祖制,你们谁达到标准了,站出来让我看看,看看能杀多少,看看能不能血流成河,染红菜市口?
所以说,皇帝只是一个符号,关键是看谁当,汉武帝当的皇帝跟汉献帝当的皇帝能一样吗?皇帝也要有自己的班底,有自己的嫡系势力,他们可以贪污、可以搞女人,可以很残忍,可以臭不要脸,但必须听自己的话,这样自己才能掌握住朝政,开这种国是会议的时候,才会有人替自己说话。
“那户曹判书以为征收多少比较合适啊?”朱楧和颜悦色地对着户曹判书笑道,顺便伸了伸手虚扶了他一把,礼仪甚是周到,跟之前对长孙宏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一来,他就不露声色的表露了自己的态度,不用把气氛搞得很尴尬。
寡人已经将道画出来了,往那边走你们看着办,还想接着混下去一定要长点眼力劲儿,哪头炕热,哪头炕凉,这屁股蛋子得知道。
户曹判书张文远得到了朱楧的鼓励,顿时来了精神,看来自己刚才这一把是押对了,钱算什么?钱就是王八蛋,花完我再赚,只要自己能长久的得到大王的垂青,这些东西,根本用不着去求,推都推不走,又向朱楧拱了拱手,嗓音顿时提高了几分,同样是慷慨激昂的说道:“回禀王上,臣认为十税一比较合适。在低了的话,怕是会使国人人人重商,舍本逐末,到时候没有人务农,我国的粮食危机就会出现,国家的基石就会不稳。”
这货的心真够黑的啊,十税一,那得让多少商人生生肉疼啊,要知道这个十税一可不是纯利润的十分之一,而是销售价格的十分之一。因为纯利润这件事实在是太难算了,商人们还容易参假,你开一间绸缎铺,一天卖了多少货,利润是多少只有你自己知道,官差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在那里帮你做会计。
实际上,他们收税的方式十分简单,直接不打招呼冲进一间铺子里,看看这里有多少货,估算一下价格,然后抽走十分之一的银两,或者干脆拿走十分之一的货物。当然,你要是有关系的话,那就另算了。
若是按照这个税率征收的话,那肃国刚刚培育出来的工商业萌芽肯定会被他们给生生的收垮了,虽然能短时间获利,但无异于竭泽而渔,并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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