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二嫂一番连哭带说的话，再次把众人的视线转移到乔听南身上。
一道道质疑的目光落到乔听南身上。
仿佛在等待她给个说法。
“毛二嫂，你的意思是我害了翠翠？”乔听南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又到愤怒。
她攥紧拳头泛红的双眸直直地盯着毛二嫂，一字一句地道，“是，今天我是跟翠翠一起进山。”
“她昨天傍晚去邀我，说今天大家一块儿进山捡菌子。也是翠翠带我抄小路进山，进山后我们就分开去找你们。”
“直到刚才，我听到这边有说话声才过来，就看到你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莫名其妙说我跟男人在坑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翠翠出事，你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不就是看我是外面来的又是个姑娘家好欺负吗？”
“你说是我害了翠翠，有什么证据？空口白牙几句话，就往我身上泼这么大一盆脏水，这是想活活逼死我不成？”
“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把我往死里逼？”
……
起初，乔听南还很愤怒，越往后说她眼睛越红。
说到最后，眼泪就大颗大颗往下落。
她咬着嘴唇忍住不哭出声，用手背抹眼泪，那柔弱又倔强的模样看得在场的男同志都保护欲爆棚。
尤其是某人。
顾飞英直接一把拎过顾三狗，丢到众人跟前，问了一句，“再说一遍，谁让你来的？”
顾三狗怕死了顾飞英，结结巴巴的又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是毛，毛翠翠让我来的。”
“你说是乔知青害人，有证据吗？”
“人顾三狗都说了，他是被毛翠翠喊来的，关人家乔知青什么事？”
“翠翠自己都说是这个女人害的她，难道翠翠还能撒谎不成？”
“哟，这话可真稀罕。她毛翠翠撒的谎还少吗？上回她还跟我婆婆嚼舌根，说看到我偷家里鸡蛋送回娘家呢！结果呢？我家鸡那几天根本没下蛋。”
……
见大伙儿都向着乔听南，又有顾三狗刚才的话。
毛二嫂知道这会儿是没法把脏水泼到乔听南身上了。
乔听南还追着她要说法，她眼珠子一转，抱着毛翠翠就嚎啕大哭，哭毛翠翠命不好被人害成这样，还要带着毛翠翠一块去寻死。
大伙儿见状赶紧去拦，好说歹说把人给劝住，先把人送回家。
至于先前毛二嫂说乔听南害毛翠翠的话，倒是被抛诸脑后没人再提。
跟村里人分开，回到住处。
乔听南脸上方才的可怜和委屈，全都消失。
取而代之，是满脸的讥讽和冷嘲。
毛翠翠出事，确实跟她有关。
不过是毛翠翠先起了害人之心，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她知道毛翠翠没安好心。
但没想到，她竟然歹毒至此。
先把她骗上山，再把她推进废弃的狩猎坑，还找了顾三狗这个好吃懒做的老光棍来糟蹋她，最后让毛二嫂带人来现场捉奸。
如果她没有早做防范，现在被糟蹋，身败名裂的人就是她。
所以对毛翠翠如今的下场，她是半分都不同情。
自作孽，不可活。
倒是顾飞英当时的反应，叫她很是意外。
他竟然不管不顾地跳进坑里，也不知道他看到坑里光溜溜的两人，会不会长针眼？
说曹操，曹操到。
她这刚想到顾飞英，人就来了。
“顾同志，你这会儿来是有什么事吗？”乔听南把人招呼进屋，给他倒了一杯水。
顾飞英没喝水，就眼神幽怨地盯着她看。
那眼神，看得乔听南莫名心虚。
心想，他难道看出什么了？
不会是来责怪自己不该对毛翠翠那么狠吧？
想到这，她眼底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没察觉到她情绪转变的顾飞英，一米八几的壮汉这会儿还一脸幽怨地看她。
那眼神，仿佛她就是个玩完不认账的渣女似的。
“那是她罪有应得，你看不惯可以去揭发我。”
“我看了脏东西，你得负责。”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揭发你什么？”
“什么脏东西？”
再一次，两人同时开口。
“我们这是不是书里说的心有灵犀？”顾飞英眼底闪过一抹笑，一脸正经地问她。
噗！
乔听南差点喷他一脸老血。
纠正道，“这是巧合。”
“心有灵犀这个词用在我们身上也不合适，你不要乱说，让人听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乔听南提醒他。
顾飞英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双眼直直地看着她问，“我眼睛看到了脏东西，长针眼怎么办？你要对我……的眼睛负责。”
“你看到什么脏东西了？”乔听南问完就想到他说的应该是坑里的毛翠翠和顾三狗。
心里还有几分同情他，嘴上却道，“你白看了一场好戏，还没人跟你收门票呢。”
“两条蛆虫一样的东西在那蠕动，这样的好事给你要不要？”顾飞英说这话时眉眼间满是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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