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闳知，起了杀意。
闳知微微闭了闭眼，手上青筋绽出，胸口的郁气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空气几乎凝滞，两人又打了几架，仍旧无法杀死对方。
苏执哼了一声，舔了舔手上的血，坐到藤球前愣神。
闳知坐在他对面，和秦昭说话。
“皇上说想和臣一起去看大晋的江山，臣履行了承诺。”闳知声音温和。
是是是，你直接把我的骨灰吞下了，当然是一起。
“臣去了很多地方，有人告诉臣，只要在河里放一千盏河灯，写上爱人的名字，她就会回来。”
“臣放了三千盏灯，上面写的皇上的名字。”
秦昭：污染水资源。
“皇上果然回来了，可惜臣不是皇上的唯一。”
“皇上曾经对臣说‘我爱你’，是真的吗？”
秦昭指尖轻颤。
骗你的啊，蠢货。
闳知也没想听到她的回应，无视苏执的瞪视，往外走去。
他们在一个洞穴里，外面是悬崖峭壁，远方山河错乱，丧尸横行，两轮太阳重叠高悬，海水自天空倾倒而下。
他静静地在悬崖边站了很久。
秦昭叹了口气，躺在冰冷的藤球上，藤球纹丝不动，她轻声问：“统哥，我是不是很渣？”
“是。”
“唉，我有什么办法……现在世道这么乱，打打杀杀它不香吗？为什么要搞情情爱爱？”
这年头，怎么碰到的一个两个都是恋爱脑？这让她很为难啊。
苏执漫不经心地盯着粗糙的地面，白皙修长的手指连贯翻动，一根细细的藤蔓出现在他掌心，不断抽长，长出嫩嫩的幼芽，幼芽舒展开来，变成了一片绿叶，藤蔓上长出粉色花苞，他手腕轻抖，花苞绽放，一片片娇嫩的花瓣伸展，露出里面淡黄的花蕊。
藤球上的藤蔓抽动，秦昭抬头，苏执递来一根细细的藤蔓，上面缀了几片叶子和淡粉色的花朵。
“送给你。”
秦昭接过来，眼前的光亮没有消失，她怔怔地坐在藤球里，有些茫然。
两只宪翼无聊得抓心挠腮，围着藤球转了几圈，显然对这个巨大的球体很好奇。
它们在藤蔓上又抓又咬，奈何藤蔓材质坚硬，愣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喵——”
“喵——”
秦昭听到动静，微微勾唇。
其中一只橘猫爬到了藤球上，另一只不甘落后，也噌噌地爬了上来。
两只猫瞪视着对方，一动不动。
“喵——”
“喵——”
两只猫在藤球上打了起来，尖锐的爪子往对方身上招呼，身上肥肉颤动。它们的平衡力很好，在藤球上不断爬动，其中一只橘猫扑到另一只身上，咬它的脖子，另一只抬起后腿蹬它肚子，两只猫都不肯认输，抱团滚落到地上。
秦昭透过苏执在藤球留下的那个洞正好可以看见两只猫，她好笑地看着它们打斗。
闳知和苏执也注意到了。
两只猫完全没有被围观的自觉，疯狂扭打在一起，一只完全压在另一只身上。
秦昭突然觉得眼睛有点花，不然她怎么看到两只猫融在了一起？
但这次她不给力的视力似乎给力了一回。
卧槽？
两只猫抱成一团，橘黄色的毛发纠缠，竟是分不开了。
它们似乎没注意发生了什么，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警告声，它们像是融化了一般，不分你我，身体重合在了一起，两只头还在撕咬。
闳知和苏执也注意到了不对，上前想要分开它们，但当他们的手触碰到宪翼的毛发，他们的身影在秦昭眼里也重合了，世界开始崩塌。
周围的一切如同镜面破碎坠落，化为齑粉，又成了黑暗的虚无。
秦昭：这么玄幻的吗？
困住她的藤球也消失了，秦昭看见苏执和闳知眼睛通红地冲上来，他们的身影重叠，挣扎着想甩开彼此，却只能被迫化为一体。
一个陌生的身影站在她面前，两个淡淡的影子在他身体挣扎，想要冲出来。
秦昭看到那人抬起手，似是想抓住她，但不等她看清他的脸，一股失重感传来，她坠落进了虚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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