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一方面担心叶云天不是五大灵族老祖的对手。
另一方面，就算叶云天胜了五大灵族的老祖，那大概率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若是弑天族这时趁虚而入，那不仅五大灵族要灭亡，她跟叶云天怕是也难以逃脱。
她不愿意海族灭亡，从第三灵界的海族到大罗仙界的海族，大部分族人对她都很友善，是她的亲朋师友。
她更不愿意叶云天在这里死去，他是她这一世唯一的挚爱。
所以，她站了出来。
叶云天见她神色坚定，嘴唇抿了抿，想说些什么，但没说出口。
他忽然想起一些事情，视线飘过其他几大灵族太乙仙境中期的弟子身上，最后掠过荧族白皙，略微一滞后，便收了回来。
他温和地笑了笑，将手中的火云剑收了起来，伸手温柔地将顾蕴脸上的眼泪擦了擦，说道：“好的，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就算顾蕴想要牺牲，叶云天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他这时同意，是他知道在关键时刻，白哲一定会出手破坏。
而且，他虽然不惧五大灵族老祖的本源分身，但这个时候硬拼，削弱了我方的力量，给弑天族可乘之机。
他最大的敌人还是弑天族。
所以，他先同意，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
火族等四大灵族的老祖，看到这一幕，都松了口气。
海族老祖脸上则闪过遗憾之色，若是不能在这里干掉叶云天，在以后怕会是给海千浪造成极大的麻烦。
但其他四位老祖一旦不准备出手，仅凭他一人，也杀不掉叶云天。
“时间紧迫，那就开始吧！”
火族老祖朗声说道，“其他人退出大殿外。”
其他灵族不到太乙仙境中期的弟子闻言，如蒙大赦，纷纷退到了大殿之外。
叶云天没有走，他仍旧站在顾蕴身前。
火族老祖的视线投射而来。
海族老祖眼神又亮了起来，心想最好这家伙挑点事，然后联手将其干掉！
叶云天无视了海族老祖，对火族老祖说道：“我保证我站在这里，不会主动干扰你们施法；”
蜃族老祖说道：“我们的五灵封神阵一起，你怕是难以脱身。”
叶云天说道：“这就不劳诸位费心了。”
顾蕴心里有股暖流划过，但还是主动开口劝说：“叶昊……”
叶云天打断了她，说道：“不行！”
他跟海族老祖已经翻脸，还要提防白皙这家伙，必须站在顾蕴身旁，才能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
“既然这小子想留下，就让他留下吧！”海族老祖嘴角忍不住掀起一个阴冷的弧度，对其他几位老祖说道。
其他几位老祖也不在多劝。
五位灵族老祖同时起身，浑身衣袂无风而起，身体顺着他们身后的滔天巨柱缓缓飘起。
五位灵族老祖衣袂鼓荡，身形顺着通天巨柱缓缓飘升，宛如五尊苏醒的神只。随着他们同时一掌拍下，五根巨柱轰然震颤，表面石皮剥落，露出下方镌刻的无数古老符文，爆发出璀璨夺目的五色神光！
下一刻，地面如同发生地震般猛烈的颤抖。
整座大殿地动山摇，地面裂开，五座刻满诡异纹路的漆黑祭台，如同巨兽的脊背，缓缓隆起。
顾蕴忽然感受到脚下地面猛然一个下沉，她站立不稳，身体一个踉跄。
叶云天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
在散发着五色光芒的通天巨柱下方，各自升起一个布满纹路的漆黑祭台。
黑色祭台的中央，各自盘膝坐着一个骷髅，在骷髅的丹田位置，各有一团拳头大小的光源，散发着与身后柱子相对应的光芒。
骷髅体内的这一团光源与身后的巨柱的光芒连接到一起，遥相呼应，形成一股磅礴的力量蔓延出去。
地下走廊尽头的另一端，仙阵之上，五种光芒陡然暴涨，将弑天族的攻击尽数化解。
正在攻击的六位太乙仙境后期的弑天族同时收手，黑漆的眼眸都闪过一抹惊讶。
“怎么突然变强这么多？”
“似乎是这个半神阵的本源之力发生了波动？”
……
就在六人正在商量如何处置时，身后满天黑气中又传来一声桀桀怪笑。
“终于到了高潮时刻！”
六人眼神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下大定，看起来七大人早有安排？
“你们暂停攻击，恢复修为。”
他们身后漫天黑气又传出一道命令。
……
……
“走上祭台，坐在老夫身旁。”
等到烟尘散尽，五位灵族老祖坐化的身躯，不知从何处发出一道深邃悠长的声音，神圣且不可抵抗。
顾蕴看着祭台上的骷髅，明亮双眸蓦然一直，变得无神，身体更是仿若中了邪魅般，机械地迈着脚步，从叶云天身旁走过，直向祭台。
叶云天看着顾蕴的背影，心里莫名地一沉。
仿佛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在离他远去。
他又想起了月欣。
那一刻，他想去抓住顾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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