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地想了想，说：
“小人倒是没见过，但听有人说过，这位十姑娘与其母很像，也是个绝色，当时那人还说，这十姑娘，早晚是王成丹的人。”
说到这儿，掌柜地抬头瞅卫封：“难不成，因为郑夫人拦着王成丹……”
卫封没回掌柜话，转而又问：“除十姑娘许给刘荣，知道王成丹还许了刘荣什么？”
掌柜摇头叹气地说：“说起这个来，都快成漠下镇城的笑话了。”
卫封疑惑地问：“此话怎讲？”
掌柜没回话，反问：“将军猜猜，十姑娘陪嫁是谁？”
卫封自然回答不上来，掌柜也就不卖关子，说：
“据说刘荣亲点，要十姑娘做平妻，郑夫人做陪嫁！将军说说，这叫什么事？哦，对了，还让送王夫人年前生的一子做质。”
掌柜说得直“啧啧”，卫封又问：“怎么还不送走？”
刘荣提这要求，就有羞辱王成丹的意思，这时候也容不得王成丹要脸，再说王成丹也从没要过脸。
两路围城，眼看着就要攻入治首，这人竟还没出府，就有些奇怪了。
掌柜叹气说：“将军还能不了解王成丹？”
王成丹生性贪婪吝啬，劳军都舍不得给手下将士赏赐财物，也亏了他手下的将士，也不指着这个发财。
但这时候了，总不能也舍不得吧？
卫封虽没问出口，但看掌柜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掌柜咳嗽了声，说：
“最让人不可理解的，便就是新抢的东西，看着好的，他也舍不得送，竟就没入自己的私库。就现在这么个抢法，民众越来越穷，何时能凑够？”
卫封一口茶喷了出来：“所以人才迟迟送不出去？”
王成丹的脑子，是不是有坑？听着怎么像讲逗他似的？说书的，都不敢这么编。
掌柜才要说他没骗人，这是千真万确的，卫将军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现在满大街，行人稀少，店辅纷纷关门，就连棺材辅都关了。
卫封没给掌柜说话机会，转而问：“郑夫人和十姑娘，真是离子村人？”
掌柜摇头：“小人也头回听着这种说法，不清楚。”
卫封皱了下眉，吩咐说：
“你先想法在城里，将我带兵驰弛援德申城，不日就要攻到漠下的事，散播出去。还有，喊五伙长进来。”
别说战场上，瞬息万变，便就是周边各势力之间，也是如此。
不管是真是假，他不可能就这么干等着，既然王成丹不急，他就推王成丹一把，让王成丹着急。
再说，他的行军旗大扯着，王成丹这边也差不多，该得到消息了。城中此时有此种流言，也不算突兀。
掌柜的也不多问，答应着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五伙长进来，报说：“小人将钱程安排在套间睡下了，使了两兄弟看着呢。”
卫封点了点头，说：“你使人密切关注太守府动静，尤其是十姑娘和郑夫人哪儿，最好详细点儿。”
五伙长出去，有伙计进来，引着卫封休息。
卫封习惯，没有战事时，卯初起床，打一套拳，锻炼下筋骨，然后才洗漱吃早饭。
知道钱程醉得不轻，让人备了蜂蜜水，等钱程醒了给他喝。
一整个上午，卫都在处理各种信息，有用的没用的，真的假的，全汇总到卫封这儿，他接下来的许多事情，也全都靠这些个信息，来做决定。
看得头昏脑胀的卫封，仰靠到椅背上，长长地呼出口气，说：“吃了饭再研究！”
掌柜的起身，欲去外面张罗，还没等走到门口，冲进个伙计来，喘着粗气说：“掌柜的，姓钱的、姓钱的正调戏……”
店辅内唯一女孩儿，便就是掌柜女儿，年方二八，生得花儿一样美。
掌柜没等那伙计说完，便就急冲了出去。
卫封与五伙长两个，也紧跟其后。便就见在后院上，钱程口里污言秽语地，追着个姑娘跑，两个妇人并一小个丫头，都拦不住。
那姑娘见着掌柜，急冲过去，哭着喊：“爹救我。”
掌柜的将那姑娘护到身后，陪着笑脸给钱程塞钱说：“钱爷、钱爷……”
钱程将银子一扔，骂他：“给老子让开……”
接下来的话，除了威胁便就是骂人，没一句能听的，完就扒拉掌柜的。
五伙长气得眼中冒火，可他知道，钱程还有用处，要不然昨儿给了银子就完了，何苦留钱程喝酒？
掌柜的心中，自然也清楚，所以才只一味地说好话求饶。
但钱程如何肯？他在漠下这地方，欺男霸女惯了，一点儿都没在人家院子里，稍微收敛些的自觉，涎着一张脸，对那姑娘满口的污言秽语。
直听得卫封心头火起，五伙长也气得直喘粗气，将手捏得“嘎巴”直响，青筋突起。
那姑娘的娘过来，想将那姑娘拉走，被钱程一脚踢倒，妇人跟丫头，急忙去扶姑娘的娘。
卫封的脸如下了霜，冷哼了声，上去一脚，将钱程踹翻在地。
钱程摔出多远，嘴里喷出口血来，他竟不知死期已至，捂着胸口，大声喝骂卫封：
“好小子，老子也敢打，看老子如何收拾你们。”
骂罢，起身就想去喊自己手下来，卫封没动，五伙长挡住了他的去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没等钱程再张口骂人，卫封飞起就又狠狠补了一脚，钱程撞到山墙，山墙晃了几晃，钱程靠着山墙滑落到地上，头一歪，便就没了动静。
这么做，气是解了，可接下来怎么交待？
这可不单是坏事的问题，钱程在漠下也是久居的，家眷下属见他久不归，第一个找的便就是辅子上。
掌柜的第一个抢步急跑过去，伸手一摸钱程脉，就是一惊，抬头瞅着卫封说：“这……”
这可怎么办啊？他还不能说卫封，人家也是为求他女儿。
五伙长见状，也急过去，一摸脉就傻眼了，埋怨：“将军怎么就……怎么就不收着点儿。”
那两妇人并一个丫头，轻手轻脚地上来，将那姑娘和她娘，一起给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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