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珠串……确实是有些问题的，姑娘戴了多久了？”仔细检查后，女医询问碧玺。
“嗯……上一次下大雪，也就半个多月吧。”仔细想了想，碧玺回应道。
“还好，日子尚短，之后我给姑娘开个方子，姑娘吃些时日，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
“至于夫人这边，只要这珠串收好了，也不必特意吃什么调养，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幸好及早发现，若是这位姑娘一直戴着，见天的在夫人跟前伺候，等再过些时日，总归是要有些麻烦的，至于这位姑娘，便更要受其害了。”
将珠串还给碧玺，女医打量她几眼，“看样子，姑娘很喜欢红色。”
崔氏身旁这四个大丫鬟中，确实是碧玺更喜欢红色，这串珠串在她腕上戴了这些天，她一直没想过要换。
至于珍珠，拿珠串的那天，她将珠串给碧玺戴，自己换了镯子，不过两天的功夫，就换了别的。
这几日，她戴的是碧玺的首饰，也是个镯子。
既然来了一趟，总不能只为了清芷园这边，和姑姑亲自送女医去了清芳园，顺道给郭氏也瞧了。
自打女医入府诊治，给开了方子，郭氏瞧着比之前强多了。
等女医诊完脉，自有郭氏叫人将她送走。
清芳园内，崔氏坐在软榻上，姐妹俩一左一右在身旁，碧玺站在屋内，听姐妹俩问话。
女医还在的时候，她们就已经知晓，这珠串实则是珍珠的，因着碧玺瞧着好看，所以借给她戴了。
既然知晓是珍珠的，又知道珠串有问题，问完了碧玺，姐妹俩叫人将珍珠叫到跟前。
她们是相信珍珠的，可还是得问一问，这珠串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珍珠不知有何事，来了之后，才知晓珠串有问题，女子若是一直戴着，会对身体有极大的损害。
这珠串散发着一股幽幽的香气，可实际上，最初碧玺戴着的时候，是没有香味的。
“这……这珠串是我自己的东西，之前我生辰时，夫人让我歇了一天，还给了赏钱，我去街上游玩，顺便买回来的。”
听说珠串有问题，珍珠十分诧异，她拿在手中仔细看着，又听说珠串有些香味，越发的奇怪，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的确，有股淡淡的幽香，可她记得很清楚，买珠串的时候，压根没什么香味，不仅如此，这珠串上……
忽然想到什么，珍珠重新将珠串凑到眼前，一颗珠子一颗珠子的仔细查看，“这……这不是我那串。”
这话说完，她抬头看向崔氏，“夫人，这珠串不是我的！”
“怎么会？那天你从首饰盒里拿出来，我要过来之后一直戴着，到刚才才拿下来的。”碧玺听见了，在旁边疑惑道。
“话是这么说的，但这珠串确实不是我之前买的那串，你记不记得那天你回屋来，说我这珠串好看，我便叫你戴这个，我拿了个镯子出来，也是这样色的？”
“实际上，是一家店买的，我当时看中的是镯子，你也知道，我更喜欢戴镯子，但掌柜说，若是这两个都买了，可以给我少算些钱。”
“我问了价钱后，想着能省不少钱，心里是愿意的，但我还是同掌柜砍了价，我说这珠串有些问题，实际上，他愿意给我少算钱，就是因着珠串有些问题。”
“有两颗珠子上，都有个小坑，不大，平时也瞧不出来，我几乎是用了买一个镯子的钱，就买了这两样东西。”
“可你瞧这珠串，各个都圆润，没一个有问题的，这不是我那串。”
珍珠如此说，碧玺上前接过来，挨个珠子看，看完之后，她拿给沈云锦跟沈云澜看，果然像珍珠说的那般。
“还有，之前我没注意，刚才看的时候倒是有所发现，这珠子跟我那珠子，压根就不一样。”
珍珠说过，买镯子的时候，珠串是顺带，两个用的是同一种料子，只是珠串有些问题，所以才能压价买回来。
为了证实她说的，碧玺回了她们屋里，取来了那支镯子，经过对比，确实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珍珠的珠串，被人给换掉了。
四个大丫鬟住的比其他人要好，平时她们各司其职，院里不少小丫鬟愿意巴结她们，或者帮她们洗衣裳，又或者帮着收拾屋子。
清芷园对下人宽待，下人们也素来有规矩，没那种手脚不干净的，因此她们不在屋里的时候，门都是不锁的。
如此，有小丫鬟去帮着收拾屋子，也能方便进去。
“平时给你们帮忙的丫鬟，是固定的还是不固定的？”想了想，沈云澜问道。
碧玺跟珍珠相互看看，珍珠做了回应，“嗯……说固定也不固定，说不固定，就那么两三个，如今只剩下一两个了。”
“帮我们收拾的小丫鬟，有一个是二等丫鬟，另外两个是三等丫鬟，还是同乡，其中一个前些日子出了意外，人没了。”
后面这句是碧玺说的，听说人没了，屋子里的人就都想起来了，那个小丫鬟叫玉梅，下大雪的前一晚在院子里摔了，因着没人发现，所以没了性命。
“叫另外两个丫鬟过来。”沈云锦吩咐一声，虽然极可能就是那个叫玉梅的小丫鬟做的，可总要再问问那两个。
保不齐她们知道什么，能更证实这一点。
除了要知晓是否是玉梅掉包了珠串之外，还得知道是谁指使了玉梅，再者，要弄清楚背后指使的人，又如何能笃定这珠串会被人戴着，还能伤到人？
珍珠留了下来，碧玺亲自去找人，趁着碧玺不在，沈云澜跟沈云锦多问了几句，都是同沈云明有关的。
姐妹俩怀疑，是沈云明叫玉梅掉包，之后杀了玉梅灭口，但她们不清楚，沈云明如何能笃定，珍珠一定会戴着珠串。
就算他都猜对了，可珍珠平时不在母亲跟前伺候，既如此，纵然珠串有问题，不是也达不到他想要的目的吗？
“夫人、五姑娘、六姑娘，这事儿还真得怪婢子。”珍珠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跪在地上，“为了获取明哥儿的信任，我同他说过一些正院里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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