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
三生老人看着齐宣，朗声一笑，“别人的力量，不管是何等强大，终究都是别人的，唯有借此来感悟自己的力量，这才是正途。
黑色枯枝这‘你知，故我在’的能力，仙帝也能做到。
但是我们没法让仙帝给我们展示这股力量，老夫全盛时期都没这么大的面子。
然而黑色枯枝的力量，却已经是实打实的到手了，单纯使用这股力量没有意义，我们要做的，是理解它，掌控它！
以枯枝之力为踏板，攀登更高峰，这才是我们要做的！”
齐宣微笑，“正是此理。”
“那么，郑小子。”
三生老人看向郑泽伟，“你呢？可要选择……嗯？”
这位老人面色微微一变，“不对，你好像没机会了。”
“啊？”
郑泽伟一愣。
“黑色枯枝已经被齐小子融合，你神魂里的枯枝投影也已经变成了他的投影。”
三生老人皱了皱眉，“而投影和本体是紧密关联的，你如果想掌控他的投影之力，就得将他本体也一起掌控。
就像齐小子刚才一样，他是顺着自己神魂里的黑色枯枝投影，将黑色枯枝的本体彻底融合。
正因如此，你神魂里那截黑色枯枝的投影才会变成他的投影。
包括老夫也是，同样没了掌控枯枝之力的机会。
除非齐小子能做到，像那棵大树分出黑色枯枝一样，让一部分力量变成独立的个体，而且还是孱弱无比的个体，否则我们都没法再掌握枯枝之力了。”
“我做不到。”
齐宣摇摇头，“而且那棵大树也做不到，黑色枯枝之所以能独立出来，根本不是大树自己的意愿。
黑色枯枝的出现，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猜测应该是那大树把自己改造得乱七八糟的，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才产生的结果。”
“额……”
郑泽伟愣了愣，“所以，如果刚才我同意了，先让我去掌控黑色枯枝，现在拥有枯枝之力的就是我了？”
“对。”
三生老人点点头，顿了顿，又补充道：“老夫明明是先问的你，可你犹豫了，所以你错过了。”
“哦……我错过了……”
郑泽伟半天没回过神来。
“干！！！”
最终他反应过来，顿时欲哭无泪到了极点。
齐宣觉得有点好笑。
“这没什么好笑的。”
三生老人忽然面露感慨之色，“仙路无涯，每走一步都是在和别人争，犹豫，畏缩，甚至退后，都会让你失去很多很多，甚至让你满盘皆输。”
“齐宣，郑泽伟。”
三生老人看向他俩，神情严肃。
齐宣正了正神色，郑泽伟也不再哭嚎，转而茫然地看向他。
“记住！”
三生老人沉声厉喝：“大道唯争！想站到那众生之巅，就必须不断地去争！与人争，与地争，与天争！寸步不让！”
这一刻，这位白袍老者就仿佛一位真正的前辈，对后辈们说出肺腑之言。
“定铭记于心！”
齐宣和郑泽伟皆是行礼。
齐宣这一拜是真心实意。
因为饕餮没法直接吞噬黑色枯枝。
他只能先掌控黑色枯枝的力量，饕餮才能以此为根基，帮助他吞噬更多的克苏鲁力量。
就像他得先有一个碗，才能去装更多的水，因为这种“水”，比较“黑”。
然而若是没有三生老人帮他剖析神魂，他甚至不知道黑色枯枝已经扎根在他神魂深处，更别说掌控了。
这一拜，应该的。
“该回清风谷了。”
齐宣咧嘴一笑，眼中划过一抹火热。
道元古树！
清风谷的道元古树，他一直以为是个什么风景，再加上忙着学习炼丹术，所以根本就懒得去看。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道元古树是拥有克苏鲁力量的存在。
他只需吞噬了道元古树，自己的克苏鲁力量就会进一步加强。
如此，他才能更好地去感悟“形神不灭，亘古长存”之境。
“就算清风谷再宝贝它，这树我也势在必得！”
……
齐宣心神回归外界。
缓缓睁开双眸。
映入眼帘的，是坐在树下不断吃果子的叶清秋，吃的正是蓝色的海澜果，果核在旁边散落一地。
“你可算出来了。”
叶清秋歪着头，好奇道：“你刚才是内视识海吗？在干嘛呀？都半个时辰了。”
“没什么。”
齐宣没有解释的打算。
“那……”
叶清秋指了指远处王阳的尸体，眨了眨眼，“他是你杀的吗？”
“是。”齐宣点点头。
“为什么呀？”
叶清秋居然并无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还有一丝奇怪的……小窃喜？
“是、是不是因为我呀？”
她面色微红，将头瞥向一边，声若蚊蝇。
齐宣懵了。
这什么反应？这话又从何说起？
“是王阳的日记。”
郑泽伟忽然在他脑海里出声，“你之前看完日记随手丢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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