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是凝结住了一般。
“这些你都是从哪听说的。”元识微慢慢开口，抬眼看向叫怀言的人。
他垂下头，避开了她的注视，沉声回答：“几月前的筑基大赛上，玉清上仙亲手废了自己唯一的徒弟，并逐出师门，这件事，天下皆知。”
几乎快要被遗忘掉的记忆被重新翻开，嚼碎了重温一遍，闫淮的喉咙里似乎还能感受到血气翻涌上来的恶心感。
他不适的张了张嘴，嗓音因为干渴变得更难听了：“晚辈，就是很奇怪，明明上仙的弟子也没做错什么，明明他只是杀了想杀他的人，可是……为什么……上仙就能狠下心，废了他的修为，将他驱逐师门？”
“所以，晚辈想请上仙，告诉晚辈，到底是，为什么！”说到后来，他甚至都因为克制不住愤怒而颤抖起来。
隔着黑色的斗笠，他能看见她隐隐绰绰的面容。
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漠，看着他的眼神甚至都没有任何的波澜！这就是他的师尊！
他这几个月，无时无刻不想着冲到她面前，把她抓住好好的质问一番！没错，他是爱过她，但从她将剑刺进他的身体，将他彻底抛弃的时候，他就决定要恨她！不再爱她，只是完全占有她！
他甚至都想好了，等他修成大道，要如何的抓住她，让她不能再丢弃他！让她以后的一生都只有他！
但是……她却这样突然的出现了，让他的计划全部都打碎，他才发现，他根本、完全无法恨她，他以为自己有借口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她，命令她，甚至嫌弃她，厌恶她！
但……那不是他……
他一直一直都只是想和她两个人好好的生活在山峰上，努力的修炼，一起成大道，修仙身，然后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甚至从她出现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全部屈服在本能下，他想靠近她，冒着被她再次杀死的危险，他想讨好她，哪怕她能力强大并不需要，他想舍弃一切，卑微的跟着她，可是连这对她来说也是负担。
他应该老老实实的躲着她，老老实实的服下血玉龙心草，老老实实窝在角落好好修炼等成了大道再来寻她，可是……他真的离不开她……
大道从来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那种一个人成大道的生活，明知道她在哪里，却要忍受着不能去找她，不能见她，不能想她，他无法做到……真的无法做到……
他可以放下一切，大道，尊严，生命，现在他就只想听到她告诉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只要她有一点点的后悔，一点点的不舍，一点点的，就一点点就够了，他就可以有理由，继续心安理得的，这样跟在她的身边。
但是……她平静的没有任何变化。
她低头，继续匀速的吃起鱼，直到吃完手中的鱼，才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抬头看向他。
“我做了我当时该做的，”她冷静的说，“没有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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