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克里斯一脸阴郁的问道。
诺培丹却只是一味的冷笑。
克里斯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询问白涡。
“小白，你能撬开它的嘴吗？”
白涡没有什么反应，而在笼子中的诺培丹却开口说道：“别浪费精力了，我和白涡是同等层次的存在，同等层次的文明，锁永远是比钥匙更精密的，它打不开封存我记忆的门。”
“或者说，你认为白涡是傻子吗？如果能得到，它又何必在你询问之后才来探查我的记忆呢？”
后一句话明显是在离间。
不过白涡明显也不想搭理诺培丹。
而克里斯却不得不做出解释：“当然不是，只是我认为，你的记忆对于小白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讽刺算是一次回击，都是高等文明的生物，谁的智商又低呢？
“呵呵呵……”
克里斯知道肯定无法从诺培丹这里了解什么了，他便将主要心思放在白涡身上。
白涡的回归方式很奇特，现在想来，其实又不是那么神奇。
深宇宙和浅宇宙并非只是水面和水下的关系，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规则，进入到深宇宙，就必须抛弃浅宇宙的某些东西，比如肉体。
其实这和进入超微观世界有些类似，任何进入超微观世界的方式只有脱离宏观世界的肉体，用意识进入到超微观世界，然后再利用超微观的粒子，来组建一个全新的身躯。
从超微观世界回到宏观世界同样如此。
所以，白涡刚才只是借助了无面心的血肉，回归了浅宇宙。
克里斯不是什么学者，只是了解了一些深浅空间的猜想。
在这等待的时间中，克里斯也没有和外界脱轨，毕竟现在文明联邦的网络通过虫洞连接数以万计的恒星系，就算在深空之中，其实也有一种叫做“深空网络”的东西传输信息。
这东西主要的使用者还是军方，克里斯因为有一定军方权限，所以可以通过这个网络获取外部信息。
深浅宇宙的概念在文明联邦的学术界掀起一阵浪潮，最近几十年这个学科的火热程度非常之高，克里斯也有了解。
他通过更深的军方渠道了解到，这不仅是学术界的主流，还是整个文明联邦接下来的主流。
而他此刻在想，自己似乎距离这个主流挺近的。
他尝试性的询问：“小白，你是否能带我往返深浅宇宙！？”
做任何研究，都不如自己在深浅宇宙中来回走一趟实在。
诺培丹这个时候又出声：“你竟然想要将白涡当做你的工具，你到底在想什么？”
克里斯也不恼：“看你的资料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有演戏的天赋，我之前所住的城市，一个马戏团物色了几亿人都没办法找到一个小丑，没想到被我发现了。”
“嘎嘎嘎嘎……”
小白似乎听懂了克里斯的话，发出一阵笑声，类似于鸭子，但更加低沉，如同一口大钟般。
诺培丹被克里斯嘲讽倒觉得无所谓，但白涡笑起来却让它真的有几分恼了。
它说道：“一个旧时代的宠物罢了，也不过是借助旧时代伟大文明的余晖进入到了深空间，获得了成为顶尖文明的机会，难道你真认为自己称得上是文明了？”
小白瞪了它一眼。
诺培丹更加肆无忌惮：“看吧，你们甚至连语言都不存在，智慧也是所有顶尖文明中最低的。”
“就凭你这个种族，如果不是因为恩泽，此刻恐怕不知道在哪颗星球上当那茹毛饮血的原始生物。”
“还有，别瞪我，你知道你是杀不了我的，虽然你比我更强大，但我比你更加深入……”
白涡果然气得哇哇叫，但又无可奈何。
而克里斯则听明白了一些东西：“深宇宙大概类似于计算机源代码一样的地方，它是构成宇宙底层逻辑之处。”
“系统的桌面不可能删除系统底层的逻辑，需要进入系统深处，才有可能施为，所以，浅宇宙的生物无法杀死深宇宙的生物？”
诺培丹觉察到自己刚才的对话似乎给了克里斯启迪，它也不隐瞒。
“没错，所以你们口中的顶尖文明，任何顶尖文明都不会惧怕高等文明。”
“你们是蝼蚁一般的存在，甚至你们原本认为的重要性，其实也根本不是因为你们，而是我赋予的，知道吗？”
重要性指向什么地方？
自然是人类文明如今的属性。
棋盘！
不过克里斯还未到达那种层次，他只是略有思索，不能深入。
所以他将话题引回了最初的地方，继续询问白涡：“有可能吗？小白！”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将你当做工具。”
“而只是，我需要你，或者说整个人类文明都需要你，而我作为一个人类，不可避免的会站在这一边。”
白涡的智慧只是所有顶尖文明中最低的，并不代表它没有智慧，所以克里斯能做的就是不要欺骗，否则后果可比诺培丹说几句离间的话来得更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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