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打，阿扎古眼神越亮。
秦子瑄眸光微闪，一声铿锵，秦子瑄露出破绽，顿时长剑被大刀打落在地。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起哄欢呼声。
“再来！”阿扎古胸膛起伏着，眼睛里满是兴奋，这是棋逢对手的激动。
秦子瑄胸膛微微起伏着，单膝跪在地上，一双漆黑的眼眸看向阿扎古，脸上没什么表情，听到他的话，少年沉默地捡起地上的剑。
又是一声脆响，秦子瑄单手撑剑，单膝跪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阿扎古将军好刀法，”男人身影淡淡的，略带一丝微哑。
阿扎古大笑几声，上前一步，伸手把秦子瑄拉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还是要多练练。”
“来人，将他们带下去。”说完，便有士兵上来解他们身上的兵器，随后，秦子瑄一行人就被关押到了专门关押俘虏的地方。
作为敌对多年的老对手，不是每个北狄人对秦子瑄都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押送秦子瑄的士兵，应该是对北国人深恶痛绝，虽然他们讲的北狄语，但秦子瑄能听懂，无非就是一些侮辱人的词。
秦子瑄眼观眼鼻观鼻，不予理会。
“进去！”背后被人狠狠一推，秦子瑄几步踉跄，他带来的亲信皆怒目而视，忙围了上去，“将军没事吧。”
秦子瑄摆摆手，摇头，推开周围人扶着的手，自顾自找了个角落坐下。
“大家都好好休息吧。”秦子瑄声音淡淡，率先靠着墙闭眸假寐，这会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呢。
“牢里情况怎么样？”阿扎古披着寝衣，召见了被派去监视秦子瑄的副将。
“回将军，很老实，已经睡了。”
阿扎古沉默了一瞬，哑然失笑，“行吧，继续盯着，下去吧。”
——
秦子瑄久久未归，安排接应的副将急了，摸不准是什么情况，眼看着天色就要变亮了，也快到他和秦子瑄约定的时间了。
最后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副将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当即整顿队伍，回营帐找军师去了。
军师姓上官，是七年前来营里的，是将军外出时救回来的，从此就留在了营里。
军师同样一夜未眠，穿着一身月牙长袍，在窗前站了一宿。
“军师，”
“进来。”男人弹了弹袖口，启唇道。
副将掀开帘子进去，拱手抱拳，声音沉重道：“昨夜将军没回来。”
上官艺璋指尖微颤，沉默了一瞬，随即说道：“传令下去，召集所有人开会。”
“是！”副将一抱拳，脚步匆匆地出去了。
一刻钟之后，主帅营帐内，乌泱泱坐了一片的将领，秦子瑄昨夜未归的消息已经在将领之间小范围地传播开来了，这会气氛凝灼。
“将军有令，他若有三长两短，军师代之。”上官艺璋举着秦子瑄临走前交给他的虎符。
在这军营里，除了秦子瑄，第二受爱戴的就是上官艺璋了，所以这会，没有人反对。
“遵将军令！”
上官艺璋点点头，说道：“各将领继续各司其职，守卫好自己的那道关卡，秦将军的事，也希望大家先保密。”
“是。”
“嗯，没其他事就散了吧。”军帐的人，哗啦啦地又走了，上官艺璋背对着他们，眼眸轻轻阖上，清冷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疲惫。
——
第二天一早，秦子瑄就被请到了阿扎古的营帐，彼时阿扎古正在用早饭，见秦子瑄来了，招手道：“来秦家小子。”
阿扎古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秦子瑄落座后，又说道：“我听说你们北国快断粮了？皇帝还不肯送军粮？要我说，这狗屁皇帝这么绝，还干啥帮他守国家，你说是不是秦家小子？”
秦子瑄低垂着眼眸，没有搭话，阿扎古又拿了一块手抓肉，继续说道：“秦家小子，我不开玩笑的，你要不要来我们北狄啊？你看我们北狄，粮草充足吧，你看这羊肉，香得很，管够！”
秦子瑄睫毛轻颤，没有说话。任由阿扎古费尽心思游说，皆是一脸不动声色。
阿扎古最后抹了把嘴上的油，叫人进来把盘子撤下去，起身说道：“秦家小子啊，不知道你收没收到消息，你老爹要没了喽。”
阿扎古话一落，秦子瑄骤然抬头，目光死死盯着他，“你说什么！？”
阿扎古摸了摸鼻尖，登时又坐了回去，“你还不知道啊，”
“就是你们北国的皇帝，已经下旨了，三日后，哦不，两日后，就把你爹咔嚓了。”阿扎古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阿扎古也不管秦子瑄表情难看，自顾自接着说，“你说说，这样的狗皇帝有什么好拥护的，你保护他，他杀你全家，你说是不是？”
“你有什么证据？”秦子瑄眼眸微微充血，死死瞪着阿扎古，一字一句仿佛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证据？你别说，还真有。”阿扎古从怀里掏了掏，“喏，皇城探子传来的消息，我没必要骗你。”
阿扎古毫不在意地把密信给秦子瑄看。
秦子瑄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三日后，斩秦王”几个字犹如是泣血的杜鹃，秦子瑄骤然将手里的纸条撕得粉碎，一拳狠狠砸在矮桌上，极端悲伤的低吼，夹杂着难以压抑的怒火，半晌之后，秦子瑄低低应了一声好。
阿扎古当即就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别难过，等咱们踏破那北国皇城，给你爹报仇！”
秦子瑄叛变了，大牢就已经不适合他住了，阿扎古当即安排了离自己最近的营帐给秦子瑄住。
他叛变的消息传到牢里，顿时激起了一阵躁动。
阿扎古听着底下人来汇报，那群人已经骂了秦子瑄整整两个时辰，试探着提议到：“秦小弟，要不哥哥帮你把人全杀了吧，省的他们惹你不痛快。”
秦子瑄眸色淡淡，一脸平静地夹菜，“无妨，他们都是我精心训练出来的士兵，只是这会接受不了，我会劝说他们都投靠北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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