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古深深地看了秦子瑄一眼，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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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时，信鸽从北国营帐中飞出，上官艺璋背手而立，目送雪白的信鸽逐渐在黑夜中隐去。
秦子瑄久久不出现的时间越长，军营里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好的风言风语。
北狄近日虽动作略有些收敛，但据斥候打探来的消息是，北狄方面已经在调兵往塞外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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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皇宫。
轩辕迦叶向念念坦白了一切，要斩杀秦王是他放出去的消息，连同跟秦子瑄一起谋划的里应外合也一并告诉了念念，但念念还是生气。
他最开始选择不告诉她，瞒着她，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着实不太好。
事后还被男人抓回来狠狠教育了一通，念念这会裹着被子，耷拉着一张小脸，任谁都看出来了她心情不好。
轩辕迦叶命人抱来了小黑逗她开心，私库里的金银首饰也一箱一箱地往内廷搬，讨好的样子很明显。
可惜当天，轩辕迦叶也没有从念念身上得到什么好脸色。
到了晚上就寝的时间，念念怒目而视坐在床上的男人，轩辕迦叶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双手举起作投降状，“乖乖，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瞒着你，这次是我的不对，乖乖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看着他耍宝的模样，念念没说话，只轻哼一声，她生气的只有这一点吗？明明还有昨天他不顾自己的意愿，强行把那东西塞进她嘴里。
男人伸出手，试探地握住念念的手，念念挣扎了一下，被男人紧紧握住。
轩辕迦叶靠了过来，“好了好了，真的太晚了，咱们不闹了，明天我让膳房给你做你想吃的水晶肘子，好不好？”
念念瞪着轩辕迦叶，男人这种搅浑水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我生气，是因为你不仅瞒着我事情，而且昨天你还那样子对我，做那种事，应该是让双方都感觉快乐的，可是，你为了自己快活，强迫我做了我不喜欢、不想做的事，这让我感觉没有被尊重。”念念声音很冷静，带着一丝丝微哑。
轩辕迦叶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才埋头低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翌日，按照之前发的圣旨，秦王是于今天在午门斩首，但一下朝，皇后携百官跪于乾清宫外，恳求皇上重新调查秦王叛国一案。
上大怒，拂袖去之，随后，皇后便以干涉朝政为由，禁足于内廷，秦王收监于刑部大牢，择日再议。
一回到内廷，轩辕迦叶便黏糊糊地凑了上来，“乖乖，我刚刚表现好吗？”
念念脸上没什么表情，玉手抵上男人的脸，轻轻推了开来，轩辕迦叶也不恼，掌心覆上念念的膝盖，“让我看看，有没有跪疼？”
念念嗔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没事，垫了护膝呢。”
男人笑了笑，没再说话。
京城的风向一下就变了，人人皆道当今皇后有国母风范。
自从秦王出事后，秦王府一下就垮了，虽然轩辕迦叶没有剥夺秦王的封号，也没收回府邸、抄家，但秦王府还是一下就破败了下来，听说遣了不少奴仆。
秦王妃带着秦暖语跪在宫门口求见，轩辕迦叶没见，最后还是念念派人将她们强送回府邸。
秦王重新收押，秦王一派的官员纷纷暗自运营起来。
轩辕迦叶当初拿出的证据，不过是几封书信，这东西，熟悉秦王笔迹的人便可轻易仿照出来，而且，这信件，轩辕迦叶没有让任何大臣看。
塞外，秦子瑄投降北狄的消息在军营一夜之间传了开来，一大早，将士沉默地站在上官艺璋的营帐前。
上官艺璋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声音沉痛，“秦子瑄确实叛国了。”
死一般的沉寂。
“我上官艺璋在此恳请各位，加强训练，来日咱们亲自去把秦子瑄绑回来！我也想问问他，为什么。”
“是！是！是！”声音振聋发聩，上官艺璋眼眸微热，子瑄，我们会很快来接你回家的。
秦子瑄叛国的消息，宛若插上了翅膀，很快便传到了北国，皇上大怒，即刻下旨，将秦王府全府三十九口人全部压入大牢。
朝野之上，所有人仿佛像是被缝上了嘴，再没有人敢为秦家求情。
民间同样也是，说书人不再吹鼓秦家伟绩，而是唾沫横飞，唾弃秦家狼心狗肺。
湘竹公子一袭白衣，于大堂坐着，手边放着一杯君山银针，盈盈散发着淡淡茶香。
低头喝茶时，男人眼眸里难掩讽刺。
——
消息传回北狄，阿扎古仰头大笑，这下秦子瑄没有退路了吧。
那些秦子瑄带来的亲信，在坚持了几天之后，一一叛变。
保险起见，阿扎古把他们分别编排进了不同的部队，至于秦子瑄，在他身边做了个副将。
阿扎古为了欢迎秦子瑄加入北狄，特意定下三天后，全军联欢。
秦子瑄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眼眸微闪。
秦子瑄的叛变，北国驻边塞的将士没了领头羊，在阿扎古眼里就跟一盘散沙一般，毫无威胁。
北狄人一向大意轻敌，或者说是对北狄虎背熊腰的将士极度自信。
是夜，当北狄军营陷入鼾声连连的时候，有人猫着腰出来了。
“喂，那个谁，干嘛呢！”
“解手。”
那士兵瞅了他两眼，“行行行，去吧，快去快回。”
秦子瑄点点头，身影走入黑暗。
“咕——咕——咕——”几声长长的鸟鸣，男人面无表情地发出，不一会儿，便有几声回应。
秦子瑄抖了抖裤子，回去了。
守夜的士兵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没为难他，让他进去了。
北狄自古是游牧民族，能歌善舞，在马背上长大，是以国内马匹健壮，将士马术上佳。
三天后，还未天黑，北狄军营里便燃起了几大堆的篝火，阿扎古破天荒地允了饮酒，大坛大坛的马奶酒被抬了上来，围篝火而坐。
“来，秦兄弟，跟哥哥一起舞一圈。”阿扎古热情邀请秦子瑄加入他们的舞蹈，秦子瑄笑了笑，在边塞生长了这么多年，对于北狄的一些风俗还是了解的。
北狄传统的舞蹈，动作不多但处处透露着生命律动的美感以及旺盛磅礴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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