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解释：“我是要买车的，只是这两天太忙了，没有时间。
等我把手上的事忙一下，就去买车。”
段小明还是半信半疑。
吴凡发动车，往省城出发，去冯征的公司找他谈事。
段小明懒散散地坐在副驾，掏出手机来玩。
吴凡主动找他说话：“滨城离省城这么近，要是修条高铁把滨城和清云市还有省城连接起来就好了。
让三个城市被高铁连接起来，就形成半小时经济圈。
然后这三地组成城市群，有利于资源的优化配置，增加幅射带动作用，对三地的经济一定会有非常好的发展，对吗？”
段小明忍不住看了吴凡一眼，心想这货还有几分见识嘛，不是那种土鳖商人。
“我说的对不对啊，高才生你点评一下。”吴凡笑道。
“城市群的作用本来就很明显，城市人口越多越好，城市越离得近越好。
东瀛国的东都一个城市人口一千多万，占了东瀛国十分之一的人口。
围绕着东都的城市人口群加起来，更是达近四千万，是全球最大的都会区。
所以他们的发展优势就比较明显，我国目前的一线城市也没达到他们这种都会区的人口密度。”段小明道。
吴凡一挑起话题，段小明就忍不住说了很多。
单位里的同事们都是在议论谁家生孩子，谁家夫妻吵架，从来没人和他聊这些。
自从进了单位，他感觉自己在清大的所学都没什么用，他平时做的那些工作，找个初中生也能做。
今天吴凡突然和他聊起这个，让他有了久违的激情。
“那你觉得滨城，或者说未来云山省的经济发展，应该以什么为主要产业？”吴凡继续逗他说话。
段小明手一挥，“你这说的不对，云山省有那么多市，每个城市的情况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就滨城而言，优势是离省城近，但劣势也是离省城近。
因为大城市有虹吸效应，好的人才和资源都被省城给吸走了，滨城在人才竞争上就处于弱势。
一个城市的发展离不开人才，人才是基础中的基础。
没有好的人才，就没有创新，没有创新就没有活力，城市没有活力，还怎么发展？”
吴凡点头，“对的对的，而且用人环境也不好，任人唯亲，搞小圈子的情况严重。
真正优秀的人才，大多都有傲气，不屑于选队站。
这样一来他们就会被孤立，得不到重用，被边缘化。”
吴凡这话可是说到段小明的心坎里去了，他现在处境不就是这样？
不过他没说话，他意识到吴凡是在试图说服他，他提醒自己不能上吴凡的当。
“我公司刚成立不久，我现在手里最大成形的项目就是绿山乳业。
我准备把绿山做成全国乳制品第一品牌，把总厂的规模在现有的基础上扩大至少十倍，让乳制品产业成为滨城最大的经济支柱。
绿山有很多土地，很多人认为我入股绿山，就是为了把那些土地变更用途，用来搞更赚钱的房地产开发。
但其实我不会那样做，我会把那些地全变成绿山的生产厂房。
以后一提到奶粉，我希望所有人都会想到绿山，一提到绿山，我希望所有人都想到滨城。
不但可以做奶粉，还可以做奶糖等相关产业。
这样一来下游的产业也会发展起来，有了足够多的工作岗位。
本地的这些农民工就不用出去打工，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
吴凡侃侃而谈，说着他的宏伟计划。
也不是在吹牛，他就是这样想的。
“我听说绿山能在此次国产奶粉危机中逆风崛起，是因为提前很久就天天在报纸上刊登合格的检测报告？
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无聊，没想到危机来时，绿山成了唯一可以信任的产品，你们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段小明问。
吴凡笑了笑，“那是我想到的，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想获得消费者的信任，所以让人登检测报告。”
“真是神来之笔。”
段小明发现自己竟然夸了一句吴凡，赶紧闭嘴。
吴凡笑了笑，“谢谢夸奖，我们正在整合省里其他的停产的乳制品厂，绿山成为国内第一品牌，指日可待。”
段小明没有说话，心里暗想，这货不是普通商人，有点高瞻远瞩的意思。
一通闲聊，不知不觉就到了省城。
按照地址一路找过去，找到了一家破旧的小区。
房子非常陈旧的步梯房，墙上印着各种疏通下水道和开锁的小广告
一路爬到七楼，疏于锻炼的段小明都有点喘了。
701室的门口，挂着一个四方小牌子，刻着‘远征科技有限公司’的字样。
段小明都忍不住吐槽，“这公司比你的还寒碜，你竟然要投资这样的公司？”
吴凡笑笑，“那微软刚成立的时候办公室还在地下室呢，阿里成立的时候办公室也在老马的家里，那不也很寒碜？”
门虚掩着，但吴凡还是敲了敲门，“可以进来吗？”
“别来催了，都说了那些债等我会慢慢还，还让不让人活了？”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吴凡推门而入，看到里面狼藉一片，很多东西都打包堆在地上了。
戴着眼镜正在收拾东西的正是冯征，他和吴凡只见过一次，已经不记得吴凡了。
“这是要搬家吗？”吴凡问。
“你们又是哪家来要债的？公司破产了，我会去国外打工把债全部还上的，你们就不要再逼我了。”冯征伤感地说。
吴凡吃了一惊，“破产了？这么快？”
“对啊，没人愿意投资，钱都花光了，做不下去了。
但我已经在藤讯面试成功了，派我去漂亮国的分公司工作，这两天就启程。
放心吧，藤讯开我的年薪不低，那些债我几年就能还上了。
欠的债我一分不会赖账，都会还的。”冯征说。
吴凡又吃一惊，冯征如果去了藤讯，再过几年，他就会和张晓龙的团队一起开发出划时代的应用：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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